最后场中只剩下了那大汉一人。
他提着刀赶快闪身爬上了一颗大树,躲藏起来。
抢来抢去, 杀来杀去, 他这一支队伍, 竟然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刚才一阵虚张声势,原来是怕自己势单力薄,被人顺手收了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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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帅,传旨队伍无人生还, 圣旨在抢夺过程中被人烧毁。”
“烧毁了?”萧扶城皱起眉毛, 脸色阴沉起来。
“嗯, 抢夺的势力太多, 最后交战之时就有五方人马,有一支是直接冲着销毁去的, 咱们的人大意了, 抢夺过程中被对方以火箭烧毁了圣旨。”
“砰砰砰”房门被敲响,萧扶城按了按额头,开口道, “下去吧。”
屋里的人闻声, 松了一口气, 赶紧应声,开门出去。
门开了,单愁雨疾步跨了进来,回身将房门关上, 走到萧扶城桌案前, 将手中的小纸条往前一放,说道:“今日的消息里, 混入这个,朔北来的,跟七小姐有关。”
萧扶城伸手摸起那张薄薄的小纸条,这个大小的纸条都是从信鸽腿上解下来的,写不了多少字,主要用于传递信息。
虽然没有几个字,这小小一张纸条却包含了巨大的信息,看得萧扶城脑袋直接发懵,呆愣了很久,才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单愁雨,喃喃道:“真的假的?”
“拿到消息之后,属下就去查询了前几年从朔北收集到的消息,对比之后,这个姓连的姑娘,确实跟七小姐很符合,而且她消失的时间,跟七小姐回来的时间,虽然中间差了几个月,那几个月有可能是真的在养伤。”单愁雨回道。
萧扶城还是感觉不可思议,拿着纸条看了又看,呢喃道:“所以七儿失踪的这几年,都是在朔北?”
“有很大的可能。”单愁雨回道。
“砰”的一声,萧扶城一掌拍在桌子上,镇得桌上的茶盏嗡嗡嗡作响,怒声骂道:“孟延礼个老匹夫,简直是欺人太甚,七儿回来的时候才十四,哪里来的跟他儿子两情相悦。”
“他那儿子都多大了,也敢惦记七儿。”
单愁雨默默地盯着桌子上立着的几只狼毫,心想节帅怕是忘了他亲自选的三女婿和六女婿,个个都比这位孟二公子年纪大,还都是做人家继室。
不过,若是数数这世间能配得上七小姐的男儿,这位孟二公子也当列首位了,不过孟延礼那口气,仿佛七小姐早就是他们孟家的囊中之物一般,是个做父亲的都不能忍受,更何况本来就看他不顺眼的萧扶城。
如果说这世上,谁最能够戳到萧扶城的肺管子,那必然是孟延礼的存在。
萧扶城作为他那一代人里,最惊艳的人物,从年少时就是天上明月般的存在,娶了沈家的天仙小姐,生了聪慧灵秀的麒麟儿,年纪轻轻便执掌淮南,哪一项不惹人羡慕嫉妒。
直到孟延礼这个土包子在朔北异军突起,带着朔北脱离朝廷掌控,傲视群雄,独占一方,惹得天下英雄人物,羡之,效之,却无一人能成为他。
在这种独成诸侯的强大光环之下,萧扶城生生被压了一头,更何况人家虽然是土包子,同样生出了一个惊才绝艳的儿子。
而如今,孟延礼还是那个气势汹汹的孟延礼,萧扶城却再也不是当年荣光加身的萧扶城。
他满身沧桑,渐渐泯于众人,唯有一个女儿光华绽放,开始走到世人面前。
这时候孟延礼跑出来说,你这个女儿早已经是我家的了,咱们把婚书补一补吧。
这简直是对萧扶城的蔑视和挑衅,如果孟延礼就站在眼前,他怕是恨不得提剑在姓孟的身上戳出几个窟窿来。
萧扶城双目通红,两手攥拳,手背青筋暴起,那个脆弱的小纸条,眼见着就要碎.尸在他的手掌之中,单愁雨赶紧拉住他的拳头,往外扒,一边扒拉,一边劝道:“节帅,节帅,您消消气,消消气,这是证据,要留给七小姐看呢,不能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在单愁雨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从萧扶城手中拯救下了那张岌岌可危的小纸条。
萧扶城放开了纸条,接着便一拳锤在桌子上,骂道:“什么惊才绝艳、天下无双的公子,内里就是个品行不端、拐带幼.女的畜生。”
单愁雨:“节帅,咱们还是去信问一问七小姐,她与朔北到底有哪些牵连?知道根底,也好应对。”
“先是云京,后是朔北,一个个的都当我们淮南好欺负是吧?滚她娘的,不嫁,一个也不嫁。都是些没安好心的东西。”萧扶城继续骂骂咧咧,情绪已经稍微稳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