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又齐齐投向了萧霁陵。
杜姨娘立刻笑着道:“哪儿有,琢玉园自大公子走后,一直空着呢。”
“哦,那把我送到琢玉园吧,我以后住在琢玉园,小楼连苑就让给四姐姐了。”连玉柔声道。
萧清芍冷哼一声:“谁用你让了,小楼连苑本来就是我的,你死了那么多年,难道连个院子还占着,要是都这样,皇宫里的人都没地方住了。”
“四姐姐说得对,是我说错话了。”连玉整个身子往萧霁陵怀里缩了缩。
萧霁陵一阵保护欲膨胀上头,呵斥道:“阿芍,你少说两句,七妹还病着呢。”
萧清芍一看自己的哥哥,竟然护起了萧霁月,更气了,眼睛都冒起火来。
杜姨娘赶紧将她拉住,一脸为难,道:“可是琢玉园在前院,七小姐住着怕是不方便。”
连玉:“哦,那就不为难姨娘了,等见了父亲,我亲自与他说吧。”
“什么亲自与我说?”萧扶城穿过花园,走了过来。
众人行了礼,杜姨娘柔声道:“七小姐想住在琢玉园,那园子在前院,妾身怕她一个姑娘家不方便。”
萧扶城扫过众人的脸色,突然想起,七儿原先的小楼连苑已经被四女儿清芍住了,想到萧清芍的婚事,他也不好让其搬出来,便说道:“琢玉园本来就与小楼连苑连在一起,紧临着后院,没什么不方便的,收拾出来给阿月吧。”
杜姨娘应道:“是,妾身这就吩咐人去收拾。”
萧扶城看一眼萧霁陵,道:“先把阿月抱去宣明堂,其他人都散了,继续张罗府里的酒宴。”
萧扶城大步往宣明堂走去,萧霁陵抱着人跟了上去。
女眷们看着三人远去,立刻放开了声音,讨论起来。
“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回来了。”
“真是奇迹,大哥哥那么好的人走了,她这么个要死不活的病秧子竟然活了下来。”
萧清芍沉着脸道:“活下来又怎么样,还是个病秧子,路都走不了,还要二哥抱着。”
萧清芍看她很是不顺眼,以前是萧霁川如珠似宝的宠着,现在萧霁川没了,一回来,又要二哥一路抱着,可着整个萧府,就她一个病秧子金贵了。
三小姐萧清芊笑道:“不管病不病的,那也是咱们府上的独一份,你们看看,连咱们那来势汹汹的继母,都在她面前折戟沉沙了。”
“花轿到了大门口,她一出现,就能给挡了回去,咱们七妹妹的命可金贵着呢。”
这整个萧府里,最不想柳若芯进府的,就是杜氏和她生的萧清芍、萧霁陵,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还不是得眼睁睁地替人家张罗婚事。
看萧霁陵那积极的样子,好像多么重视萧霁月似的,多么兄妹情深一般。
呵!他们哪里来的兄妹情深,还不是萧霁月这一通折腾,歪打正着帮了他,让他找到了对付柳若芯的刀。
这萧家的姑娘,现在谁都要以萧清芍马首是瞻,托着她,捧着她。
萧清芊这个出嫁了的姑娘,可用不着看她和杜姨娘的脸色说话,巴不得萧清芍和萧霁月两个人,狗咬狗一嘴毛。
有哥哥了不起啊,在这个萧府里,还真是有哥哥了不起呢。
她最讨厌这两个人被哥哥护在手心里的样子,她也最讨厌两个哥哥视她如无物的样子。
明明她才是府里第一个女儿,他们的第一个妹妹,就因为不是一母同胞,就入不了他们的眼,仿佛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特别是萧霁川,那样一个光风霁月的哥哥,谁不想去靠近,谁不想出去炫耀。
可是他永远是淡漠疏离的,眼睛里永远无视你的渴望。
她以为他就是这样一个高站云端的人,凡尘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可是自从萧霁月出生以后,他抱着她,宠着她,给她建院子,为她做首饰,天上的神仙下了凡尘。
这府里哪一个姑娘,没有羡慕嫉妒过萧霁月,虽然她整日里一副不死不活病歪歪的样子。
但是如果可以交换,谁都想变成她,被一个萧霁川这样的哥哥宠着爱着,就算生命短暂又何妨。
萧清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睨着萧清芍。
萧清芍瞪了她一眼,哼道:“我倒要看看她能金贵到几时。”
宣明堂是一处小会客堂,也是家中议事的小厅堂。
萧扶城进了内堂,指了一处软榻,让萧霁陵将连玉放下。
萧霁陵轻柔地将人放在软榻上,起身看了看父亲的脸色,知道自己不适合留在这里,便道:“我去前边看一看大夫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