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荷推门走进来,桌上有药碗,里边还剩一小半的药,吴清荷摸了摸瓷白的碗,发觉还是温热的,便端起来坐到他面前,用勺子盛起药汁,小心喂到他嘴边。
“把药喝完,我喂你。”
柏乘眨了眨眼,探出身子,将勺中的药抿尽,他喝药时没有一丝不情愿,因为这是她喂给他的。
一碗药喝光,吴清荷抬手将碗搁在一边,随后将他环抱住,淡淡的药香源自于他的肌肤,吴清荷靠着他的脖颈,低头小心地亲了一下。
这个地方略微敏感些,柏乘颤了颤肩膀,沉默着纵容她,但吴清荷之后什么都没有做,而是拦腰将他抱起。
柏乘没有拒绝,只是转头提醒:“河叔还在院内,不要到外面去,待在这里就行。”
吴清荷默默搂紧他。
“柏乘,我公务繁忙,未必能日日穿梭在医馆和酒楼间见你。”
她说话间,柏乘就缓缓抬头紧盯着她,眸色幽深,谁知她又话锋一转。
“所以,我真想现在就把你接到我身边,亲自照顾你的生活起居,陪你养好身体。”
不止是在某个地方见一面,她想为他做更多。
第50章 第五十章
柏乘安静地凝视着她, 而后凑近她的面庞,双手搭在她的脖颈上,眸中雾气缭绕。
“吴清荷, 你是想形影不离地和我在一起, 照顾我么。”
“对...我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这比见上一面要难太多, 说出来总是让人为难的。”吴清荷带着点自嘲的意思笑了下,柏乘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没有说话。
“罢了,先不谈这个, 你还记得早上我给你的令牌么。”
吴清荷将他抱回卧榻边,拿起裘氅披在他肩膀上,听见她问起令牌,柏乘才摸摸从袖口将那块通体漆黑的牌子拿出来给她看。
“这个以后由你保管, 凭着这块令牌,你随时都可见我,身体不适出不了门时,派个能信赖的人拿着它来告知我就行,我会想办法去照顾你, 就算是再翻你家的墙也没有问题,若没有公务,我也会主动来医馆, 或是你的酒楼,亲自喂你喝药, 监督你休息。”
她指着那块令牌耐心解释, 柏乘渐渐将令牌牢牢抓紧,随后身体往前倾, 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吴清荷的前额,贴得越近,他就越可以感受到吴清荷给他的温暖,他依靠这种温度,才可以度过寒冬。
“那就如你所言,这块令牌我留着,我会经常去见你,让你再也没有第二次从我这跑掉的可能。”
他似乎是在心底暗暗发誓,吴清荷瞥他一眼,提醒他道:“已经不打仗了,我不可能再离开京城离开你。”
说这话的本意,是让他安心,但柏乘却皱了下眉,朝她摇摇头。
“你才不是因为打仗离开我的...你纯粹就是丢弃我,跟丢弃快要死掉的小狗一样丢掉我。”
柏乘在这件事上有他自己的执拗,说话时神色黯然,吴清荷看在眼里,无奈中带着丝酸涩,想要再解释些什么,但她又明白,自己确确实实是在那一天离开柏乘了,于他而言,那就是很痛的。
要和他说对不起,这是她从回京以来一直没有完成的事。
“柏乘。”
吴清荷的语气认真,柏乘听见便顿了下,眉心微动如同醒过来一般,他反应到吴清荷接下来可能会说什么,眸中若隐若现的委屈尽数不见,化出一点掩藏伤口的雾气,抿唇无力地笑一下。
“这件事还是不聊比较好,以后我们都不提它,只要你再也不犯这样的错,我可以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他伸手圈住她,慢慢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用一件裘氅包裹住两个人,轻声问她:“你是想道歉吗,我不要你和我道歉了。”
屋外有李医师给病人诊脉时的谈话声,这声音朦朦胧胧的,吴清荷听了一耳朵,听到医师似乎又将治好某位病人久久不愈的伤。
和什么样的医师学习,她才可以学出些本领来,把他久久不愈的伤给治好。
四目相对,吴清荷如鲠在喉,面前的柏乘和她贴得非常近,近到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和心跳,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眼中透出些掩藏不住的欲念,苍□□致的面颊不断靠近吴清荷的脸庞。
“我不想要道歉,我就想要你吻我。”
声音轻飘飘的,好想风一吹,就会把他吹走,吴清荷心绪复杂,幽幽地看着他,随后抬手捧起他的脸,对准他的唇畔亲了上去。
“医师,公子在房间里做些什么,连我这种近身伺候的,都不能进去照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