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让人呼吸一滞。
“快停手,不是胡闹的时候!”
吴清荷快步上前,可惜一旦有人开始打架,这就是完全止不住了,周围的侍从争相扑上去,阿悦要打她们,她们就拥上去放倒阿悦,吴清荷脸色阴沉到能滴水,边制止打架,边保护自己的副将。
“有人闹事!有人闹事!快再喊人来!”
“倒了倒了,全被她按倒了!”
“哗啦啦!”
“砰!”
...
吴清荷如同一阵旋风略过,动作敏捷而迅速,只要她出手,就是压倒性的胜利,上前的侍从未被伤到要害,却都一一趴在地上,眨眼间她又摁住阿悦,扼杀了一场即将愈演愈烈的“战斗”。
“够了。”
楼上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隐隐带着少见的怒意,吴清荷听见的时候心里暗骂了句,敲了下阿悦的脑袋,旋即回过头去,看见所有人让出一条道来,柏乘站在台阶上望着她,他被气得不轻,胸膛微微起伏着,眸色甚冷,还氤氲着水气。
吴清荷看他一眼,又环顾周身,发现已经是一片狼籍,默默地扶一下额。
“这些都是你干的么。”
没有提及她的名字,但吴清荷知道,柏乘是在问她,她垂眸看一眼自己的副将,给她一记眼刀,但抬头时还是向他说道:“对,是我干的。”
任性,肆意妄为,胡作非为,她有什么好的,她真的是坏透了。
柏乘没有说话,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紧抿着唇,末了不容拒绝地命令她。
“给我上楼,你有的赔了。”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釉瓷瓶三对, 掀翻的宴席五桌,打伤的侍从赔上三倍的月银,共十六人...”
明明是白日, 但屋里的光线昏暗, 桌上堆满了账本, 桌边的盆栽大都枯死, 这间房吴清荷上一回来时就进过,她待在这里便觉得压抑。
房里还有卧榻,一件裘氅被随意地丢在上面,它的主人似是遇见了什么事, 匆匆忙丢下它就奔出去。
管家不停地拨着算盘上的珠子边用笔记录在账本上,柏乘坐在桌前,安静地望着对面的吴清荷,他还有些生气, 神情看着不悦,可眼眸微动,不着痕迹地将她从头到尾看了遍,吴清荷还和小时候一样,每逢自己觉得尴尬, 或是心虚的时候,她就像猫一样移开视线,谁也不看。
噼啪作响的算珠一停, 管家侧身道:“公子,一共是一千五百两银子, 若还要算上咱们今日生意的影响, 那就是两千五百两银子。”
要赔的钱终于算清了,吴清荷盘算着赶紧让阿悦回去取, 同时心绪复杂地抬眼看,管家将算好的账本递给他过目,他并不垂眸看,抬手示意她离开,旋即将账本合上,目光只落在吴清荷身上。
“嘎吱——”一阵响后,管家走时连带将门合上,没有了算珠的噼啪作响,吴清荷可以听见面前人轻浅的呼吸声,他已经恢复平静,缓缓开口。
“你今天带着副将来砸我的场子。”
“...对,但我不是有意坏你的事,我要进来,但是门口的店小二说,我早就被你列在不允接待的客人那一行里,那店小二还唤侍从赶人...一来二去,就这么动手了。”
她大概地陈述了事实,在她说话的间隙,柏乘疲惫地垂头咳嗽几声,听到吴清荷已知晓自己把她划在禁止入酒楼的名单里,他动作一顿,静悄悄地抬眼瞥了下她。
那是他时隔三年再一次见到她时做的事,当时太伤心,几笔就写下去了,没想到今天她会来...
“不论如何,我给你带来损失了,你把账本给我吧,我让手底下的副将核对一遍,确认无误后就去钱庄取钱给你。”
这事确实是她理亏,吴清荷也不多啰嗦,径直站起来,伸手就要去拿账本,柏乘立即按住手边的那本账,声音很轻:“急什么,我还没有问完话。”
吴清荷只好再度坐下:“你问吧。”
柏乘眨了眨眼,手指下意识地捏紧账本的一角,心中生出点会让他自己觉得可耻的期待。
“你今天是来做什么的,为什么门口的人下了逐客令,你都没走。”
“我来这是为了找你。”吴清荷刚一说完,又觉得这样的话语可能令他误解,就又添一句:“因为有桩公务,要与你商量。”
是为了公务...
柏乘莫名地觉得烦,蹙眉看向她,语气疲倦:“你又有什么公务要来找我。”
虽然在这闯了祸,钱还没赔,但既然他已经提到了这里,吴清荷索性也就向他说明自己的来意:“是为了与胡人做生意的事,我再来交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