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来调教,结果被那人吃得死死的。
怎么想都是自己吃亏。
艾黎说她是朵纯洁小白花还真的是没说错。
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闭眼就会想起那个吻。
原来闻迟默那两瓣看上去尤为凉薄的唇,很软。浅淡的唇线吻完后会染上粉意,诱人再度品尝。
至于吻技……
姜言一弹坐起来,顶着翘起的呆毛给外间的“失联听众”发消息。
姜姜酱酱:闻迟默,你谈过几任女朋友?
外间的人好像被她这个问题问懵了,打字声停了下来。
姜言一支着下巴,盘坐床上。
闻迟默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有前女友吧?
他这么冷,这么坏,除了她谁还受得了他?
不对不对,白绮星不就追着闻迟默好几年吗?但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白绮星总不会无缘无故地喜欢闻迟默吧?
“也不对……”姜言一倒下去,把枕头蒙在脸上。
她当初好像就是无缘无故喜欢上闻迟默的。
像个傻子。
不过话说回来,撇去闻迟默的冷漠,这人的长相实在很符合颜狗的心意。
30岁的闻迟默,眉眼比少时更深邃,眉宇间透出沉稳与内敛。
山根很高,架着眼镜的时候,气质便显清冷。
下颌分明,与颈骨形成干净利落的线条。
而她最喜欢闻迟默的眼睛。
即便那双眼睛大部分的时候像一泉冷潭,透出生人勿近的气息,她也还是喜欢。
喜欢那人沉黑的瞳色,喜欢那人眼底的莹莹雾水,喜欢他看向她时,安静的模样。
这会让她横生出某种错觉,似乎无论她爱与不爱,他都会在那里等着她。
姜言一笑起来,笑自己自恋。
又心存侥幸地在想,或许呢?
或许闻迟默就是那么爱她呢?
“嗡嗡”两声,手机收到回信。
失联听众:没有过。
姜姜酱酱:?
姜姜酱酱:不准骗!
那边没了反应。片刻,姜言一耳边响起扣门声,她拉下抱枕,露出圆眼。
闻迟默走过来,“没骗。”
姜言一的眼睛眨啊眨。
闻迟默目光沉沉,“我,听障。”
姜言一:“……?”什么破理由!
闻迟默:“自以为是。”
姜言一:“……?”
闻迟默:“高傲又敏感。”
姜言一: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闻迟默:“不肯放下自尊心。”
…………这是十年前分手时她同闻迟默说的话,这人居然记到现在?!
“除了姜言一,”闻迟默拉下抱枕,双手撑在她的耳边,一瞬不瞬地俯视她说,“没人会、那么爱我了。”
“扑通——”姜言一听见自己的心跳,那样的强烈,一下一下,快要冲出胸膛。
可她捏着被子的手又是那样用力,仿佛站在悬崖边,握着唯一的绳索,摇摇欲坠。
强烈的失重感将她拉回。
“我现在,现在……”她偏过头,不去看他,“也,没有那么,爱你了。”
“嗯。”他低沉一应。
姜言一心里发酸,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们牵手,拥抱,接吻。
他们暧昧,缠绵,纠缠。
感情到了这个份上,理应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闻迟默不再缄口不言,姜言一也不该再端着。
可她总是没有安全感,觉得还不够,好像缺失了一块的拼图,无论图案再怎么好看,都不完整。
但姜言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
“没关系。”闻迟默说。
“姜言一可以不爱我。”
他来爱她。
就够了。
-
姜言一那天很晚才睡着。
梦里纷乱,随着外面的瓢泼雨声浮浮沉沉。
醒来后,心情依旧浮躁,湿哒哒的,无处排解,便不自禁地挠向手背。
自从来了婺里,她的湿疹又严重了。
只是这些日子跟在闻迟默身边,被那人盯着,自制力也高了许多。
但眼下,翻腾的情绪需要一个出口,她不知该如何平息心里的漫天沙尘,就只能以最笨拙的方法转移注意力。
指尖遇上阻力,垂眸才发现自己手背上浮着一层白色粉末。
闻迟默替她涂过药膏,膏体干透后,留下了一层附着的痕迹。
姜言一捂着手背枯坐了会儿,才提起笑意走出去。
她转动手腕问闻迟默,“你什么时候去买的药膏?”
“昨晚。”闻迟默读着她的唇回答。
“你的手呢?”姜言一掌心朝上,“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