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完之后, 沈宗庭还带着她,手把手教她如何护理马匹, 添加草料、给马匹更换水勒。
小银马的马身本来闪闪发亮,像银灰色的海。骑了一遍之后,马场上的灰尘粘在马身上,一身漂亮的皮毛顿时变得灰扑扑了。
再好看的马儿,不洗都脏兮兮的。
孟佳期再怎么也不会料想到,沈宗庭照顾起马匹来也这样得心应手。
他修长的手指,骨节细致、扇骨如玉,抓着软水管,先将马蹄子上的泥冲洗掉,再沿着马后腿的位置,一点点地向上冲。
从后朝前移动,另一只手攥着硬毛刷,顺着马毛的方向,一点点地刷洗马儿身上的灰。
等脏污的小银马重新变得白净、闪闪发亮,沈宗庭就脏了,棱角分明的脸上几道脏痕,莫名有几分硬汉相。
配上他不笑时略显冷峻的神情、严肃的薄唇,像极了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指挥官。
“给马儿刷毛就是把它身上的灰转移到自己身上的过程。”看到她好奇的、打量的目光,沈宗庭解释,随手将水管放下,把水龙头拧好。
“这次我示范怎么洗,下次你就自己来了。”他说。
“嗯嗯。”孟佳期点头,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沈宗庭和她说这句话时,像对小孩说的一样。
她骑小银马的第一次,是他帮忙清洗的。
一场下来,孟佳期身上也不见得多干净,两人各自去洗了澡,换了衣服。
不一会儿,一个头发微湿、皮肤冷白的沈宗庭,重新出现在她面前,一缕碎发盖在额前,不复之前整齐的样式,反而多了几分清爽干净,像校园里骑单车经过,就会令人目眩的男大学生。
他穿一件天蓝色的亚麻衬衫,挽到手臂上,莫名显得很熨贴,很舒服。
中午他们在马场里吃的饭。沈宗庭的马场里也配了一个粤菜大厨,他们坐在原木质的餐桌上,窗外草色朦胧,侍者把菜一道道端上来。
甜虾蒸水蛋、烧鹅、红烧乳鸽、清炒芭蕉花和木棉煲汤浸鸡...
骑马本身是消耗体力的运动。孟佳期是天生的瘦,在她这儿从来没有节食一说,不管脂肪不管碳水,就是朝嘴里送。
她吃饭的样子斯文,但是吃得很快,而且很仔细,连碗底的米都吃得干干净净,不会留一粒。
因为从小家长就告诫过她,吃干净碗里的饭,脸上才会干干净净。
这类小动作,自然也被沈宗庭收进眼底。
在同体型同身高的人群中,沈宗庭属于对食物感到寡欢那一类。只是为了保持合适的肌肉量,在保持运动量的同时不得不额外摄入蛋白粉。
他不存在什么口腹之欲,眼下看了孟佳期吃饭的样子,难得地感到有胃口,食指大动。
这让一向熟知沈宗庭胃口的粤菜大厨都感到诧异。
“药膏还有吗?”沈宗庭忽然想起什么,闲闲地看向对面的女孩。
“嗯?”孟佳期正在撕扯一只红烧乳鸽的腿,吃得连唇角都沾上油脂,那张原本就红润的小嘴,越发显得饱满欲滴,诱着人去亲吻。
他要花费极大的心力,忍耐着,才将目光从她唇上移开。
“就是用来涂肿伤的药膏,”沈宗庭解释,脸上表情很是坦荡。
孟佳期忽然发现,沈宗庭似乎对于这方面有一种格外的坦荡,他好像,不会有“性羞耻”一般。
“还有的。现在也...不肿了。”她越是想坦荡荡地说出来,说时就越扭捏,眼睛也不敢看他,而是低低地垂着,如羽的鸦睫盖住眼帘。
那药膏的确是好东西,她皮肤娇嫩,刚开始时被粗糙的马鞍磨一磨都会发红,肌肉酸疼得不行。
渐渐地、随着她骑马的技术日益娴熟,她腿部的肌肤也变得日益坚韧,柔软,适应了马鞍的硬度。
沈宗庭深深看了她一眼,幽深眼眸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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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孟佳期向Tera杂志请了假,临近期末,她还有好些个期末作业没完成,需要抽出时间,一一做完。
晚上她回到宿舍,习惯性查看邮箱时,发现新收到一条邮箱信息,邮箱的尾缀是@JS.com,邮件详细地列出了一个男子成年男子的颈围、颈长、肩宽、前衣长、袖长和胸围、腰围、臀围等。
将身高和体型大致比对了下,孟佳期立即知道,这肯定是沈宗庭的身型数据。
她大致浏览了一遍,几乎能根据数据,勾勒出他的大致形体,这宽肩、劲腰、紧绷的小腹、紧实的胯、修长的腿。
真是异于常人的优秀数据,真是光让人看看就会颅内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