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晚上再闹。”她轻嗔一句。
“晚上有晚上的闹法,”他哑声,眼神蓦地暗下去。“那里还疼?要不要再帮你清理一下?”
说话间,他手已经拿住了她踝骨,想将她提拎起来。他是过了那个狂热的阶段,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的过分,刚开始那几天磨着她要了她太多次,像从河蚌里索取珍'珠,磨破血肉,而她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他格外珍视那时她的每一次反应,不论是她一声低'泣,还是美眸的失焦,还是骤然的紧缩...他都及时地捕捉,加以碾磨,哑声,“宝宝,要到了嗯?是不是这里?”
他说过,要给她最好的。
这种难以启齿的问题,她又如何回答他?
女孩莹白的脸泛上红霭,那红,好像从肌底里透出来,她肤若皎玉,脑中荡漾的,却是他温热地来回扫过,轻轻咬噬的滋味。
“不要。”她无力地推拒,不知道话题这么就到这儿了。眼前这场景,倒是让她依稀想起《暮光之城》中有一次爱德华和贝拉对话,说罗莎莉和埃里克刚在一起那十年,他恨不得避这对儿吸血鬼夫妻远远的,否则他的读心术要听到他们脑中带颜色的想法了。
孟佳期暗想,如今她和沈宗庭,也差不多是这副没羞没臊的情景了,就连吸血鬼爱德华都不想靠近他们。都怪沈宗庭,实在太坏也太会,带着她噬骨销魂地沉沦。
所以后来即便分开,每月有那么几天,她也总是无动于衷地想起他,需要他。
对于生日她是没什么想法的,只想胡乱地过去,沈宗庭不肯,非让她那天把时间空出来。她无法,也就同意了。
那天他带她去山上过了一个生日。其实那个生日开头并不那么美好。她不明白,沈宗庭为什么那么执着,非要带她去山顶露营。
很郊区的一个山,一点儿人烟也没有,也没有星火。沈宗庭背着登山包,走在前头开路,她跟在后。
走到一半,山里风凉往身上一吹,孟佳期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这荒郊野外的,抛尸在哪条沟里都不知道。
这样想着脚下步子就顿了下。
沈宗庭回过头,勾唇,幽深黑眸把她从头看到脚似。
“期期,你脑子里又在想什么了?”
啧,被他抓住了。他是有读心术吗?
还没等她嘴硬,他就接下去,“等会你就知道了。”
那晚山顶的蚊子格外多,长脚的花蚊子,咬起人很痒,嗡嗡嗡,叫得人也心烦。沈宗庭取出杀虫剂喷了一圈,回头看她莹白的一张小脸裹在魔术巾里,额头被咬两个红包,两只纤手一下一下挥舞着,很有些不忍心,扯出一件雨衣给她。
“裹着,在那里坐着等我。”
她照做了。然而她坐着他在干活,这种场面分外诡异。
他把营地清理干净,在扎帐篷。
或许,这也是沈宗庭第一次来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也不知道他要来这儿做什么,他肯定是第一次自己清理杂草,第一次拉帐篷,也第一次在夏日的夜晚里,被蚊子咬得生无可恋。
但等帐篷支起来、杀虫剂发挥效果之后,一切就都变了。帐篷最底,铺了厚厚的海绵软垫,舒服柔软。
“躺进去。”他说。
帐篷很小,只够容纳两个人。他们躺在柔软的地垫上,上臂紧紧挨着。沈宗庭把帐篷顶部拉开,明黄色的棚顶被他收束到一边,露出透明的一层顶。
“要关灯了。”他俯身附在她耳心,低声。
这时候还神秘兮兮的。她难得有些懵,借着马灯一霎的光晕,看到他英俊无俦的轮廓,她被他黑眸攫住,心突突跳了两下,忽然涌起一丝恐慌。
一种要被狼吃掉的恐慌。
她犹豫着开口。
“你带我来这里...是要野战?”
说出“野战”这个词,她脸都烧起来,面颊发烫。
“...”沈宗庭有一秒都被她噎住,不知道是她脑回路太清奇,还是他在她心底就那么龌蹉?
他干笑一声,在一豆灯光下打量她,目光研磨她,犹如研磨一块上好的美玉。从20岁到21岁,她好像变得更美了,怎么看都看不够。头发烫得微卷,如缎,铺在枕上,因为他的多次采撷,眉眼中多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妖娆,从无暇的眸底中透出来,既天真又性感。
沈宗庭想,孟佳期实在是很妙的一个人儿,平时她扑到专业上,说起专业时头头是道,会综合晚宴环境和基调,甚至是场合壁纸的颜色去考虑服装用色。但某些时候,她又迷迷瞪瞪的,不知把脑子用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