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月白的浴袍和他的浅白色西装,交错着杂乱地掉在二楼的衣橱旁,他忍冬纹路的领带上压着她的绑带蕾丝。
仆欧们收拾的时候,铁定会看到。她和沈宗庭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们怕是都知道了。这让孟佳期觉得丢人。床单布草被他们弄得湿漉漉,一天要换好几张。她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水分,也从来没有过如此缺“水”。
沈宗庭还很坏,每每他吃饱餮足,就倒水给她,手拿着马克杯送到她唇边。
“期期来喝水。”他嗓音沙哑到极致,杯子体贴地为她倾斜,让杯口位置对准她的唇。“乖,宝贝缺什么就多补一点儿。”
她也是真口渴,咕嘟咕嘟喝水喝得也多。她就着他的手喝水,不说话时模样乖巧得让人心疼。
每每这时,他止不住地亲吻她,吻一吻她散乱的、濡湿的鬓发,吻吻她圆润的、被他逗弄成玉红色的耳珠。心里的爱意满得简直要溢出来。
第五天清晨,在无休止的放纵里,沈宗庭强烈的渴切总算消下去一点。
他照例把早餐端上来给她。鱼蛋烩饭,烤吐司和烟熏鲱鱼,她很饿,能把它们统统扫光。
这几天,肚子总是填不饱。好像里头有一个无底洞。明明她也没有出多大的气力,几乎都是他在动,怎么她会这么累?
看到她胃口好,沈宗庭心情也好。他就在旁边看她用小银勺一勺一勺地把烩饭全部吃下去。经历了身体的水乳交融,他似乎更爱她了。目光贪婪又满足地描摹过她,描摹过她柔软蜷曲如海藻的长发,白中透红的脸颊,湿漉漉的双眸,笼在月白睡裙下曼妙又妖娆的曲线。
这一处,那一处。从她发际线平整细密的头顶,到她不盈一握的纤细,到她可爱的,会蜷缩起来绷得紧紧的脚趾,都是他的,任由他轻怜蜜爱。
孟佳期试图无视沈宗庭的视线,向窗外瞅了一眼。巨大的拱形窗外,蓝天白云,云朵柔软如棉花糖。
原本后花园里只有山茶花,裁在盆栽里,小小的一株,非常精致,如今却多了玫瑰。荆棘之上,玫瑰花蕾已经全然地绽开,妖娆无格。
看山茶花和玫瑰交相辉映,孟佳期不觉一怔。
为什么这里会有玫瑰花?
其实第一晚结束后她是月中的,他不得不采取别的方式来纾解,像欺负她似的,用了她纤细柔嫩的双足和小手。半哄半强迫地让她攥紧,个中滋味也快美难言。
孟佳期记得她曾听一个仆欧议论过,后花园只会种女主人喜欢的花。
山茶花是沈宗庭母亲喜欢的,而玫瑰,却是她喜欢的。
为什么会种玫瑰?难道是因为她吗?
她很快掐断这念头,并告诉自己“这不可能”。就像她不可能成为这幢古老豪宅的女主人一样。
只是Sex Partner而已。等这段关系结束后,她仍不知归于何处。
“看我干嘛?”察觉到他过于明显的视线,孟佳期脸红,斜睨他一眼。实在是他目光的存在感太过强烈。他的视线又让她想起某些羞窘到爆炸的时刻,他罔顾她的哭叫和推拒,贪婪地描摹她的嫩红,手指点上去拨弄。
“你好看。”沈宗庭哑着嗓子说,克制地摸一摸她的长发,目光落在被她扫空的碗里。“还要不要再来点儿?怕喂不饱你。”
说起来连孟佳期都觉得自己过分。她从未过过如此被迫“好逸恶劳”的日子。
每天一日三餐,都是仆欧放在客厅,沈宗庭亲自端上来,放到小饭桌,拿到床上给她。厨房似乎也知道他们两人“消耗过多”,每日给他们准备的餐也都不重复,今天吃港式,明日便吃意大利菜,再后天吃法国菜,甚至沈宗庭还贴心地命人煮了地道的西城菜给她吃。
他说“喂饱”,又让她一阵羞赧,这几天过得太恍惚,都分不清是哪个“喂饱”了。
如果是那种“喂饱”,那的确是饱饱的,够够的了。只是沈宗庭似乎还不饱,无时无刻不想将她这只娇美的猎物拆吃入腹。
都说忍得越久,爆发起来就越可怕,现在她是相信了。
“今天还要待在这里?我想出门,天天在床上没有运动,我都快闷死了。”她向沈宗庭抱怨。
“没有运动是吧?今晚上让期期动,嗯?”他得了便宜却还想要更多,把餐盘挪到一边,在她颊上落下一吻。
“不要!”她羞赧地叫起来,直觉沈宗庭这几天都变了个颜色,话里处处有机锋。偏偏他体力十足,来来回回地摆弄,精神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