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腰肢也受不住力,跌落在那架巨大的施耐德三角钢琴前,纤腰擦过钢琴黑白的齿键,高低不一的乐音响起,音色洪亮,清脆,凌乱而无调,逐渐激烈,密集。
她从钢琴的琴身再委落,跌坐在地上,跌在雪白的、干净柔软的羊绒地毯上。
唇舌间完全是麻痹的,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吻可以暴虐到这种程度。他掐住她下颚让她张开,还不够,还要更张开,更张开,直到他完全探入她暖红的口腔,他舌尖卷过,扫过她舌根,完全地品尝到她。
她如委落的玫瑰,而他也就一直执着她这枝玫瑰,直到她再度向下委落,扶住钢琴凳,低声啜泣。
他已经完完全全地压了上来,将她夹在他和钢琴凳之间,密密地吮咂,品尝。不知不觉间,他手掌放上她纤弱的颈子,微微收紧。
孟佳期脑中蓦地闪过一个片段。那是她第一次见他,看他的手很欲,就在想,被他的手掐住脖子深吻是什么感受。
...
原来是这种感受。
心脏和灵魂共舞。被所深爱的人搂在怀中深吻,而这个深爱着的人,还是世界上最有权势、面容最英俊的。心理的愉悦和生理的愉悦,双重泛上来,让她心脏几乎受不住。
她几乎在这一吻里窒息,说不出话,只是双手推拒他的胸膛,雪白的赤足,脚踝磕在羊绒长毯上,下意识地踢蹬,挣扎,不知不觉,成了一种连她自己都羞耻的、欲拒还迎的态度。
察觉到她的窒息之后,他轻笑一声,唇稍稍离开她,不再那么激烈地攫取她玫瑰般的馨香,手掌也从她脖颈滑下。
“不会换气?窒息了?”他屈起手指,轻刮她细腻如瓷的脸颊,爱极了她玫瑰一样的红晕。
都说忍耐得越久,爆发时便爆发得越厉害。在梦境里、在无人之境时,他曾让欲.望完全占领自己,肆意吻过她无数次。
梦境已经让他融化过,何况现实?现实只会让他更想燃烧。
他是真真切切把她搂在了怀里。
他恨不得将她寸寸吞吃入腹,又恨不得融化在她身上,恨不得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你、”孟佳期说不出话,只是唇角火辣辣地疼,舌尖发肿,似乎是被他咬的。主动权完全是他的,她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由他寸寸宰割,寸寸占有。
她攀住他胸膛,手指几乎将他衬衫胸前揉皱,饶是如此,也无法偿还一点他在她身上所掀起的风暴。
“再来。”他哑着嗓子,捏住她后颈,不由分说地再次探入她唇中。
这一次,她的唇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时而激烈,时而慢条斯理,然而这种或快或慢的频率,让她抽泣起来。
他好像故意不如她的愿,一直吊着她,她以为他快如疾风骤雨时,他却蓦地慢下来,如微风吹拂她。当她以为他要一直温柔,风暴却即刻到来,不顾一切地将她席卷,要拉着她一同坠落。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怎么会有人光是亲吻,就让人把持不住,细汗淋漓?
说不出来,到底是希望他快一点还是慢一点?温柔一点还是暴虐一点?她想跟上他的节奏,完全跟不上,只能是被支配,被侵占。
承受不住这种灭顶的被支配感,她眼角沁出泪意,流下生理性泪水。
她心中隐隐闪过一个念头。沈宗庭,难道是在这方面...充斥着极度掌控权和支配权的人吗?
窗外夜风微凉,隐隐约约吹拂到她肌肤上。
肌肤感受到凉风,让她清醒了一些,意识到当下她被他压在钢琴凳上亲吻,但窗帘却开着。
“窗帘还没拉...”
她偏开他的唇,声音里含着泪意,委委屈屈的,带着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楚楚可怜的意味。
“不要紧,没人看得到。”
沈宗庭稍稍放开她,粗粝手指触碰她湿润的眼角,替她拭去泪水。此刻,身下女孩如不胜寒风侵袭的娇花,簌簌发颤,让他想要更深得爱怜,却也想更深地肆虐。
他修长手指微屈,擦过她唇角水痕,满意地审视她被他吮吸、亵玩到红肿、湿润的唇。
等从那种被吻到脱力的状态里出来,她扶住一旁的钢琴凳,靠着钢琴凳坐了起来。
真是...要命。原来和人接吻是这样子吗?感觉灵魂都要离开躯体,轻盈得要飞起来,要突破一切肉.体的束缚,完全地抽离。
在男女之事上她是一张白纸,而这白纸,第一次有人落下了痕迹,浓墨重彩。
“刚刚还这么主动,现在怕了?”他笑她,视线落到她柔软的胳膊上,回味她刚刚是如何主动地送上来,胳膊搂上他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