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拿到世界冠军,刚披着国旗站在m国的领奖台上。
转眼,什么都没了。
他的职业生涯被迫停止。
倏地,面前呼来一阵风。
姜堰词猛的抬起头,姜母拿起凳子,朝着他肚子而来。
艹!
太近了,根本来不及躲。
他的肚子……昨晚刚做的纹身,这么来一下,绝对会……
想都没想,姜堰词抬起手去挡,以至于发生的太快,他反射弧也非常快,下意识用了右手。
手腕撞上凳子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是立刻感受到了当年一样的痛,以及铺天而来的绝望,不是对亲情的绝望,而是好像又遭遇了一场打击,那种自己无法再站上赛场的打击又一次来到了他面前。
他猩红了双眼,冷冰冰的盯着姜母。
姜母微微心虚,尤其是看到他不自然垂着的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生气你说起你爸的事情,我没想过伤害你。”
姜堰词掏出手机准备打车,他得去医院。
但姜母拽着他不让走,“你不能走,你弟弟读书的事情全靠你了,我已经没了一个儿子,我不能再没有你弟弟。阿词,我是你妈妈,是我把你生……”
“你怎么来了?”姜母的话还没说完,她就听到姜堰词惊愕的声音,转头看去,是个从没见过的男人。
姜母是不认识,但姜堰词是震惊。
如果有人会来这里,那只可能是曲夜洄,他怎么都没想到,江翊会出现在这里。
江翊无视满地狼藉,视线落在他不自然垂着的手上,“去医院。”
姜堰词放下手机,没再打车,甩开姜母的手,跟着江翊往外走。
姜母形容疯癫,在他身后大声叫喊:“姜堰词!你们都欠我的,是你欠我的,果然,你是他的种,跟他一样啊……”
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阻绝了姜母撕心裂肺的喊声。
姜堰词右手颤抖,还不忘调侃江翊:“你是查了我祖宗八代,还是心有灵犀知道我需要帮助啊?”
江翊眸色很冷,眉宇皱着:“曲夜洄。”
姜堰词:“……叛徒!”
江翊,“他是担心你。”
“那他怎么不自己来?”姜堰词嗤笑,“估计曲总在哪个小情人床上,懒得搭理我这个蓝颜知己。”
江翊的车停在楼下,连停车位都没找,看来是曲夜洄说了什么,这人来的时候应该很着急,直接停在单元楼门前。
幸好现在人不算多,没人举报他。
姜堰词走到副驾驶座边上,刚准备开门,右边便伸过来一条胳膊,越过他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上车。”
姜堰词耸了耸肩,无视手腕的疼痛,上了车,两条大长腿憋屈的缩着。
而后,他眼前落下一片阴影。
江翊的手穿过他两条腿中间,落下。
另一只手扶着副驾驶座的椅背。
姜堰词:“江老板,这个姿势……不雅观啊。”
咔哒——
座椅锁扣被开启,江翊拖着副驾驶座往后一挪,“这样舒服点。”
姜堰词接受了好意,他稍微挪了挪,同时,江翊的手收了回来,恰恰好跟姜堰词调整姿势的动作同步。
于是……
江老板宽厚的大掌,毫无防备的就在姜堰词两腿中间擦了一下。
姜堰词呼吸陡然加重,看着头顶上悬着没动的江翊:“……”
他是真无辜,这次的确不是有心的。
但有的时候,无心真的胜过有心。
他嘴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好摸吗?”
第8章
好摸吗?
姜堰词直球调.戏之下,江老板依旧不动声色,神色自若的收回手,绕到驾驶座打开车门坐下,系好安全带,白色小车很快开出小区,汇入车流。
这会儿,姜堰词也很安静。
他脸色微微发白,手腕的疼痛感不停加重,一阵一阵,迷迷糊糊间,他仿佛做了个噩梦。
梦中,他和往常一样回到那个不受欢迎的家,看到母亲难得有了笑容的迎上来。
对他关怀备至,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连一向不怎么着家的父亲都在家里等着他。
然后……
他弟弟哭了,哭的撕心裂肺。
紧接着,一根棍子兜头砸了下来,硬生生砸断了他的手腕。
几年前的痛楚又一次爬上来,姜堰词深深皱眉,额间沁出细密的汗。
“姜堰词?姜堰词?”
江翊摇了他几下,没摇醒。
姜堰词似乎陷入梦魇中,就在他打算直接叫医生来的时候。
姜堰词倒吸一口气从噩梦中抽身:“到医院了?”
江翊打开车门,“恩,下车。”
姜堰词低咒:“妈的,痛死老子了!”
江翊挂的是急诊,今儿坐诊的是个主任医师,看上去年纪很大,两鬓斑白,地中海秃头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