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夜洄的激动被泼了一瓢冷水,控诉:“渣男,刚才还说早上跟我喝酒呢。”
姜堰词眼神微冷:“今天得回个家啊。”
曲夜洄笑容猛的收起:“又找你了?你确定要回去吗?阿词,你既然都搬出来了,就别回去了。”
姜堰词连带着笑容都是冷的,说出来的话像是在冰窖浸润过:“她拿自杀逼我回去,我也想看看这次又是什么新的招数。”
但提到姜堰词的那个家,曲夜洄是心惊胆战的。
他忍不住担心:“我也过去……”
“不用。”姜堰词:“我没打算跟他们起冲突。”
“你没打算,但他们能不打算?!不从你身上扒下一层皮,他们能善罢甘休?”曲夜洄气的跳脚,“当年你是手腕积劳成疾,但要不是你爸,你能这么早就退役……”
“曲夜洄!”姜堰词拧眉,警告。
刚好红灯转换成绿灯,他踩下油门,车身顺畅的滑入车流。
通话另一边,曲夜洄也知道这事不能提:“行,那你注意安全,有什么不对劲的跟我说,我马上过来。”
挂了后,他还是觉得不放心,打开某德地图,搜了个地址,看着上面的店内联系方式,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姜堰词刚进去电竞圈时,给他爸妈在城东买了一套89平的小套房,那是他用两年的签约费买的。
当时房价不算高,但他觉得那一块后期一定能发展好。
果不其然,隔江而望,前两年还真发展的很好,甚至比城西还好。
那套房子的单价也瞬间上涨,高了七八倍。
周围配置齐全,怎么说都是一套地理位置很不错的房子。
从城南开车过去不算远,地下隧道跨江而过,半个小时后,他将车停在了楼下停车位。
房子底下配套虽说有点老,可完全不影响居住。
姜堰词按下电梯,上了十六楼。
他有家里的钥匙,但很少用,每次来都是选择按门铃。
门铃响了两分钟,才听到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里面的人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人,像是没认出来,过了一会儿,才淡淡说:“回来了,进来吧。”
姜堰词自嘲的笑了笑,换了鞋子进去:“不是说割腕自杀了吗?看上去挺好,也没见伤口啊。”
姜母冷冷的反问:“我要不这么做,你能回来?”
客厅堆着不少小孩的玩具,有一些很新,应该是最近才买的。
他找了个能下脚的地方,坐下:“有什么事。”
“你弟弟马上要上学了,这个房子的学区一般,我们想换个大一点的。”
姜母也不装母子情深,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的需求。
姜堰词讥讽的笑了笑。
姜母被他的笑笑的皱眉,不悦:“你什么意思?”
姜堰词嗤笑:“看中哪套了?”
姜母以为他退让了:“市中心有套……”
姜堰词蓦地挑眉,打断她:“你们是想再买套房子?”
姜母:“买什么买,花这个钱干什么?你不是在市中心有一套么。”
那是他现在的住处。
这么多年,家里只知道他市中心有一套,但不知道具体位置。
姜堰词不蠢,今天说了地址,明天就能打包送上门。
他笑了下:“那我住哪里?”
姜母明显没想和这个大儿子一起住:“你那么多房子,随便住一套不就成了?”
姜堰词踢了下脚边的玩具,垂眸,自嘲的笑声愈发的大:“我爸呢。”
姜母厌恶:“不知道,出门了。”
姜堰词:“他几天没回来了?”
姜母:“……不清楚。”
姜堰词倏地站了起来:“妈 ,你是不清楚还是不愿意说呢。”
他顿了顿,说出来的话非常残忍:“说不定是在哪个男人家里啊。”
“姜堰词!”姜母被踩到痛脚,“你们姜家一辈子对不起我的。”
“对不起你的人是他,跟我有什么关系?”姜堰词嗤之以鼻,他最烦这些道德绑架:“你要是在知道他骗婚的时候就跟他离婚,你以后的生活我全包了。但你没有,你不仅没有,你还高龄试管婴儿给他生二胎。”
“所以,二胎是你要生的,养的起你养着,养不起那也是你自作自受。至于我……”他的笑容越来越凉,“从我去打职业开始,你不就说没我这个儿子了么?现在想要房子,想到我了?”
他起身,“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你没生下我。”
而不是在生下他之后,把对丈夫的所有厌恶发泄在他这个儿子身上。
而不是用自杀骗他回家,伙同姜父打断了他的手!
想起当时的场景,姜堰词突然觉得手腕止不住的疼,破开的口子,淋淋不断的鲜血,以及清楚听到堵头断了声音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