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诸君多有病(227)

说罢,钦北顺了口气,又给我描述,那梁家嫡子是如何被秉南烛下了毒,又在机缘巧合之下死在魏辰轩剑下的。

他说得绘声绘色,我听得忍俊不禁。

笑过后,我又想起了一事。

“秉南烛的底细你可知晓?”

闻言,钦北一愣,转瞬便道:“年头多了些,属下也不大清楚了,只隐约记得那厮是南疆人。”

“至于其他的,还是得问问连公子才知道。”

南疆。

秉南烛血里带着古怪,跟南疆盛产的药人是有相似之处。

可这血里带着媚药的药人,实在闻所未闻,我也不好妄下判断。

麻烦。

我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说:“派人盯着吧,眼下还有旁的事呢,别生了乱子,叫本尊手足无措才好。”

钦北点头称是。

“今儿是十几了。”

“主子,十六了。”

怪不得月亮那么圆。

我收回视线,掐着指头算了下日子,又问:“从上回给林清艳送信到如今,好像也有一月了吧?”

钦北想了想,说:“回主子,算上今儿个,正好是二十八天。”

“二十八天啊,快了。”

我指了指篝火堆边上的俩人,又朝着马车扬了扬下巴,“你去知会泠鸢他们一声,让他们回北凉去。”

“那咱们呢?”钦北问。

“奔云峰。”

钦北点了点头,抬步往林外走。

我叫住他:“给你一刻钟,同人说会儿话去。”

钦北回头应了一声,走得大步流星,急匆匆的去会情郎。

闲来无事,我便寻了棵树倚着,盯着钦北看。

当看到他把九阙从马车上抱下来,搂在怀里亲的时候,我的脸色有些扭曲。

当看到九阙烂泥似的软在钦北怀里,仰着脸同人吻得难舍难分的时候,我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倒也不是难看。

就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九阙黑又壮,长得跟个悍匪似的。

钦北白又俊,活脱脱一个俊公子。

起初知道俩人凑到一块儿了的时候,我以为钦北是下头的那个。

毕竟土匪头子压了俊公子,说出去怎么着也是出风流韵事,但可惜,九阙不争气,被人压了。

但是以九阙的脾气来讲,我以为俩人在一块亲热,必定是你来我往,针锋相对的。

结果九阙那厮被钦北逗弄了两下,就软得不成样子了,看得我心头火骤起。

你咬他啊!

咬啊!

你傻大黑粗的,别娇得像个小媳妇似的啊!

可能这就是偷窥的惩罚吧,我站在树下久久回不过神来。

用许怡安的话来说,这叫世界观崩塌。

一转头,看见泠鸢来了出倒反天罡,将雪蛟压在地上亲得喘不过气之后,我更崩了。

大抵是真的什么将军带什么兵吧。

我带出来的人都不怎么正常。

罪过,罪过。

第92章 便要血染半边天

“钦北,你说什么叫好日子?”

“好日子就是手里头有酒,怀里头有人,包里有银子。”

“还差一样。”

“得有命。”

钦北一愣,转瞬便笑了起来。

我也跟着笑,边笑边打量着自己。

他说的那些,我如今都有了。

只是光我有没用,得旁人都没有,才能显得我这日子与神仙一般。

“走,今日本尊便要云峰血染半边天。”

话落策马乘风去,直奔云峰搅乱局。

……

到达云峰边镇的时候,已是晌午。

这小镇我曾来过,平日里最是萧条,连过路人都没几个。

今日倒是人头攒动,处处都张灯结彩的,好一幅热闹。

我看得一头雾水,叫钦北去寻人问,半晌后他来回话:“主子,他们说今日是云峰大比,逍遥子要给徒儿招婿呢。”

“不知是给他哪个女徒?”

钦北想了好半天,才扭扭捏捏说出个拗口的人名儿来。

叫什么何飞暖,平日里跟逍遥子走得最近,也是跟林清艳最不对付的那个。

想起了这一折,我忽然来了些兴致,问:“给他那娇滴滴的小徒儿招婿,逍遥子舍得?”

钦北撇了撇嘴:“属下不是逍遥子肚子里的蛔虫,这倒是不知。”

“想必是在林清艳身上得了趣儿,终于舍得散了那帮莺莺燕燕了。”

我点点头,很是认同钦北的话。

唰——

我展开铁扇轻摇,将这八九斤的铁疙瘩也被我耍得如寻常竹扇般风流肆意。

我朝山门望去一眼,缓扯起个笑:“走,上山,抢人去。”

“主子又不好女色,抢人做甚?”

“卖进窑子里换钱。”

钦北没说话,我回头瞥他一眼,发现那厮神色有些扭曲。

“呆子,逗闷子都听不出来。”我用血扇轻敲他的肩膀,敲得人一个踉跄,“毁女子清白是最令人不齿的,本尊可不做那等腌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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