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诸君多有病(219)

“不用,捆牢了就成。”我又看她一眼,不甚自在地咳了一声,“收一收你这副勾栏做派,看着头疼。”

话落,苏烟脸上的笑骤然垮了下去,泠鸢和雪蛟倒是乐得开心。

我凉凉的眼刀子甩过去,俩人便低下头装起了鹌鹑。

喝完最后一碗解酒茶,我站起身,昂首阔步往外走。

“走,去见一见本尊的好叔公去。”

……

今儿是个阴天,没有乌云,天幕却是灰白一片,光是瞧着,就叫人心头压抑,可长街上仍是人潮涌动。

马车行得慢,我便撩了小帘,同外头的两个崽子说话,正聊着现下的天色。

泠鸢说有大雨将至。

雪蛟却说下不了雨,便是连雨丝都不会有半点。

俩人因着这个吵起来,闹了不欢而散,又齐刷刷看向我,问我觉得谁说得对。

“与其争这个,不如想想正事。”我阖着眼,缓道,“不光是谢府,等下还要去拜会方止行,可是有两场恶战呢。”

雪蛟嗤笑:“什么苦战恶战,都是主子的手下败将罢了。”

不愧是我带来的人,说话都是与我如出一辙的猖狂,甚得我心。

不过有些事还是得提前准备着。

“泠鸢,方才你们带言月回来时,可有人瞧见了?”

“主子放心,属下四下皆看过,保证没有走漏风声。”

如此甚好。

掩住了那人耳目,我便可瞒天过海了。

我睁开眼,朝她勾了勾手指,将她叫到近前来,贴着她耳语了几句。

泠鸢听完了话,有些讶异地看着我:“此举果真可行?”

闻言,我挑了挑眉,胸有成竹道:“本尊猜东西向来很准。”

“那若是猜错了呢?”雪蛟凑过来拆台。

我凉凉地瞥他一眼:“本尊从来不猜不准的事。”

泠鸢掐了他一把,啐道:“赶你的车去。”

两头受气的雪蛟哦了一声,扭过头去专心赶车,时不时叹口气,背影透着股委屈的味道。

不过我与泠鸢都是铁石心肠之人,谁都没管他,只专心商讨我们的计划。

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泠鸢朝我抱拳:“主子放心,泠鸢定不辱命。”

我颔首,在她肩上拍了一把:“万事小心,待回了邝山,本尊亲自给你们摆酒。”

一说到这个,雪蛟便回过了头来,只是还没开口,就被我和泠鸢一人一个眼刀子给瞪了回去。

这回,他叹得更大声了。

泠鸢听得头疼,狠掐了他一把,直掐得人倒吸一口凉气,连连讨饶。

“顾好主子,若他伤着了,我就活撕了你。”

泠鸢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撒开他,跳下马车便混入了人流中。

雪蛟的眼睛像粘在人身上了似的,直等那抹倩影瞧不见了,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来,一副痴样。

我暗道他一句没出息,探出手捏了捏他的后颈。

“莫慌,这事很快就能了了。”

等尘埃落定,雨过天晴。

第89章 你教的睚眦必报

泠鸢说的不错,果真下雨了。

马车行到谢府门前时,淅淅沥沥的雨便落了下来。

不大,但淋在身上叫人心烦。

只是还没等我叫雪蛟去备伞,就有人递上了两把油纸伞。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徐管家。

心境使然,瞧着那张如笑脸弥勒般和善的脸,我只觉得厌恶。

所以我对他没什么好脸色,撑开伞便径直入了府。

绕过影壁,背身立在廊下的谢镇山便透过雨幕撞进了我眼里。

我停住步子,沉唤他一声:“叔公,玄之来了。”

谢镇山闻声而动,转过身来,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盯着我:“来做什么?”

“来接九阙回家。”

“我还以为,你是来杀我的。”

我轻笑,又朝他走近几步,“叔公这般想也可以。”

话落,谢镇山怔了一瞬,忽而畅快地大笑了起来。

雪蛟蹙起眉,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按上了腰间的刀。

我朝他摇了摇头,复又看向谢镇山,说:“总在雨里说话也不是个事,叔公何不放我进屋,给我一碗茶吃。”

他道:“你要杀老夫,还向老夫讨茶,就不怕老夫下毒害你?”

我挑了挑眉:“玄之觉得叔公做不出那等腌臜事。”

谢镇山没再说话,深深望了我一眼后,就转身进了前厅。

我也跟着往厅里走。

踏进门,我收起伞,回身朝雪蛟望去一眼,他便会意,没跟进来,只候在了门口。

厅中只有我和谢镇山两人。

我立在门口,一眼便看见了桌上摆着的两盏尚冒着热气的茶。

两杯都在主桌。

一杯在谢镇山手边。

另一杯在等着我去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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