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诸君多有病(14)

“寒毒难求也难解,不知你与那妇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叫她用如此阴毒的药来对付你。”

温喻之面色淡然,语气却是难掩讥讽,“何来什么仇怨,只是看我处处压他儿子一头不爽罢了。”

我挑了挑眉,“温公子觉得自己遭害只是这个原因?”

“不知尊主还有何见解?”

“寒毒源于南疆,中原罕见,她一个足不出户的深宅妇人如何能得此毒?”

“尊主的意思是……”

“有人要借她的手除掉你。”

听了我的话,温喻之忽然沉默了,他眉头紧锁,似是在思索幕后推手是谁。

半晌后,他扬起脸来瞧我,面色已恢复了淡然,想来心中已有了答案。

我未开口去问,只道:“这寒毒虽是难解,但也并非是什么不能解的,只是你体内还有其他的毒性在,本尊也不敢贸然下药,得多废些功夫。”

“敢问需要多久?”温喻之有些紧张,显然是害怕自己赶不上武林盟会。

我伸出了四根手指,“最少四日。”

四日,不多不少,正好能赶在武林盟会前还他个康健身子。

温喻之松了一口气,他倏然起身,对着我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

“尊主大恩,在下没齿难忘,日后必有重谢。”

这等话我听的多了,只是从温喻之嘴里说出来,我倒是乐得信上几分。

我有心逗他,“不知温公子想如何报恩?”

温喻之一愣,而后道:“在下愿为尊主做牛做马,肝脑涂地。”

我轻轻摇了摇头,“做牛做马就不必了,本尊身边不缺此等人。”

我的视线在温喻之脸上流连了一番,笑得更深了些,“本尊要的东西,日后会亲自找你来讨,温公子届时莫要小气才好。”

我的语气放得轻缓,暗含着两分深意,温喻之不是个蠢笨的,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虽看着已是个成人的模样,但到底还是年轻,面上虽是不显,但耳廓已然烧红,似上好的红玉,看得我想伸手去捏了捏。

温喻之轻咳了一声,顶着一双红彤彤的耳朵坐到我面前,强撑着镇定。

我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张口温公子闭口温公子,有些拗口,只是不想给他留下个粗鄙的印象,便仍这么叫着。

温喻之似是也听烦了,叫我直接唤他的名字。他上赶着送来的亲近机会,我自然不会放过。

“喻之。”我唤了他一声。

温喻之抬眼瞧我,“尊主有何吩咐?”

我问:“若是此次武林盟会不能夺魁,你又有何打算?”

他耳廓上的红晕已然褪去,又是那副面如冠玉的模样,“在下不知,因为在下必定会夺魁。”

“如此自信?”

温喻之淡笑:“在下受毒已久,虽未曾惰怠,却也比不得从前。”

他顿了顿,话音忽的一转,“但有尊主的助力,想来也不是难事。”

原来是将宝压在我身上了,想来这也是谢镇山的意思。

谢镇山于我有大恩,他想抬举温喻之,我也乐得助他一把。

我沏了一杯茶置于温喻之手边,“只要你乖顺些,不叫人察觉出马脚来,其他事交给本尊便罢了。”

温喻之点头,拿了我倒的茶喝了一口。

“喝了本尊的茶,若是坐不上武林盟主的位子,那便与本尊回北凉去。”

“去北凉做什么?”

“伺候本尊。”

“噗!”

温喻之一口茶猛的喷了出来,我闪的及时,没被兜头盖脸淋了一头,却还是被沾湿了衣角。

我喜干净,若是身上脏了一点,就是抓心挠肝的难受,用我的挚爱亲朋的话来说,这是洁癖,很严重的洁癖。

看着那块被染得颜色更深的青色衣角,我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阿弥陀佛,才压制住了想杀人的冲动。

温喻之腾的一下站起来,有些拘谨地说:“尊主,在下无意冒犯,实在抱歉。”

我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扭曲嫌弃的表情,“无事,本尊去换身衣服便好。”

说罢,我脚步飞快地出了暗室。

谢镇山就坐在前厅,他下首还坐着一个粗布麻衣的老头子,头发胡子都白了,慈眉善目的,瞧着眼熟,只是我一时半会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见我风风火火的从暗室出来,谢镇山和那个老头皆是一愣。

那老者道:“小玄之一晃都这么大了,上回见你,你好像才这么高。”

看着他比划的高度,我有些疑惑,“不知阁下是哪位?”

老者一愣,旋即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玄之,我是你方爷爷啊,你不认得我了?”

“方爷爷?”

我大大的眼睛里是大大的疑惑,面前的老者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们大眼瞪小眼,半晌也没瞪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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