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劣只送女人到那片飞燕草尽头,女人坐上黑色轿车离开。往回走,抬眼就看见了于浊仅。
于浊仅二话不说迎上去拉起他的手进入一楼,推开储书室,室内充斥黄色光线。
横肘子把人抵在书架上,姜劣眸子的光黯下去。
可听到的却是,“你是不是承认了霸凌我?”
姜劣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没有作答。
“你混蛋,姜劣!你混蛋……”于浊仅双手垂落,额头抵着他的锁骨落泪。
姜劣没有抱住他,而是低声说,“对不起,浊仅,对不起……”
专属女人的香水味盖住了姜劣的清新味,于浊仅咬牙抬头,狠狠吻了上去。
强势地侵犯口腔内每一个角落,姜劣温柔地回应他,偶尔被咬得吃痛一声,“呃嗯……”
于浊仅抬手,不同于唇上的激烈,他小心翼翼地轻抚脸上被女人甩了一巴掌的地方。
姜劣猛地睁开眼,看到豆大的眼泪从于浊仅眼角滑落,左手颤了一下,然后覆上手背拿下,把人抱起来抵到侧墙。
于浊仅睁开眼,眼泪砸到姜劣的鼻尖,他低头吮去,还没隔开就被揽住后脑勺吻住。
火热的唇瓣交叠到一起,令周围的空气迅速升温,姜劣像要蚕食般吮着吻着他,搅弄着缠绵。
于浊仅夹紧他的腰,抓着头发的手变成了抚摸。
他没有问任何关于那个女人的事,他要先查清楚,他要先知根知底再下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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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失控
两人没有直接离开储书室,而是靠着书架两端翻看新购入的书籍,他们需要整理情绪。
门被轻推开,挨着门的于浊仅收回身子,朝来人问候:“鄂老师好。”
姜劣也从尽头书架走出来:“鄂老师好。”
来者是鄂曲尘,两年前厅斯奈高薪聘请来对接国外大学生源项目,本人精通挪威、俄、法、英四国语言,其中法语文学造诣极高。
项目的谈判期一般在夏季,像现在这种窗外飘雪的季节,鄂曲尘只需负责储书室内书籍的购买和分类,一周一次,工作量并不大。但大多时候他都会来学校,不是办公而是坐在这间屋子捧书阅读,偶尔也会花一两个月写一篇论文发表到国际知名期刊。
即使没有从事教学工作,鄂曲尘在学生间的名气却不小,本就才华横溢,加之一表人才,也没到而立之年,常有学生偷偷来储书室和他一起安静阅读。
所以现在见到于浊仅和姜劣,他没有什么错愕,也不打算追究,反倒习以为常。
鄂曲尘应了两人的问候,又笑着提醒:“孩子们,爱读书是好事,但课堂学习也不能落下,第三节课已经上了十分钟。”
于浊仅和姜劣抱以歉意。
鄂曲尘笑着调侃:“看来下次我得费点唇舌忽悠学校拿笔资金在智行楼外也安装一个广播,否则你们听不见上课铃声还得怪罪到我头上。”
玩笑话听完,于浊仅和姜劣已经放回书来到他面前。
于浊仅开口,“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老师再见。”
姜劣:“老师再见。”
“嗯嗯,欢迎常来啊。”鄂曲尘目送两人离开。
而后兀自低语,“‘我们’?关系也没传的那么水火不容嘛,这不挺相亲相爱的。”
走到刚才姜劣所在的书架前,拿出他所看的书,《L'être et le Néant》(Jean-Paul Sartre),嘴角微扬,顺手抽出,坐到一旁的椅子翻阅。
于浊仅和姜劣走出智行楼后没有各走各的,而是并肩,也都没注意到从六楼洗手间出来的骆沂婷,正站在走廊柱子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路过七班时,申溯瞥见一前一后的两人走过窗口,猛地站了起来。
讲台上年迈的物理老师吼:“申溯!外面是有神仙吗?”
在过去十几分钟里,申溯就因走神被警告了三次,现在竟屡教不改继续无视课堂纪律。
申溯忙收回视线道歉:“对不起。”
物理老师严厉:“是想家长了吗?!”
请家长实属严重了。
申溯连连致歉,大家循着他的视线看窗外也理解他,毕竟好兄弟于浊仅和被请家长的姜劣一起迟到,不往坏处想都有点过意不去。
于浊仅把他们班物理老师的呵斥听得清清楚楚,可是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回申溯一个汇报的眼神,径直走进了六班。两人跟化学老师解释了一番为什么迟到后坐定,专注课堂。
对于浊仅来说,姜劣的事是很重要,但不该在课堂学习时间担忧。每件事都有它发生和解决的时间段,“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这一点他比谁都坚持得好,所以他从不会在学校想公司的那些出道特训课程,同样的,也不会带学校作业去公司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