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账?于浊仅慌神,什么意思?
而且他的爸爸脚受伤了,需要照顾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来?
在于浊仅准备再多说点什么让这件事化了时,姜劣的嗤笑冷声传来,“徐老师这是为这么些年终于抓到我霸凌的把柄而开心吗?”
徐长留气得一步上前,尽管矮了身高1米87的姜劣两个头,粗粝的嗓音还是气势十足。
“姜劣!你眼中还有没有尊长?!”
姜劣冷下脸,“我说的不对吗?您让于浊仅跟我同桌不就是为了加深我们的矛盾,然后等着当场抓住我的这一天?我的家世配不上贵校,这不是您亲口说过的吗?”
于浊仅错愕地看向徐长留,原来……原来姜劣被他们这么对待,被他们从上到下唾弃!
徐长留敛回怒火,很符合经验老道者应对突发情况的收放自如,看向于浊仅,“我打电话给医护室老师,你去看一下伤。”
“不用了老师,小伤。”
徐长留也就不强求,看向姜劣,“跟我来年级组!于浊仅上课。”
说完转身离开。
于浊仅的眼眶瞬间泛红,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攥着,看着迎面走来的姜劣。
姜劣朝他柔笑,上前一步捧住面前人的脸虔诚贴唇,三四秒后舔了一下嘴角的血渍才放开。
于浊仅紧紧攥着他的校服衣摆,让他不要走。
姜劣扳开他的手,转身跟上徐长留。
窗外天已经全亮,于浊仅对着光,肩膀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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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红裙
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于浊仅憋回眼泪,头也不回顺起桌上的复习资料,两步站到窗台前。
“浊仅同学,你没事吧?”
脚步停在身后,于浊仅硬着头皮转身,表情已经整理好。
骆沂婷扎着低马尾,温婉惹人,正递出纸巾。
她看到了,于浊仅脑海里蹦出这么一个荒谬的念头,脸色沉下来:“我没事,谢谢。”
递出的纸巾堪堪悬在半空,骆沂婷看着他嘴角的血渍,竭力展现出友好:“刚才……我看见了。对不起,作为班长没有管好班里的所有人。其实姜劣并不是这么蛮横不讲理,虽然大家都传他霸凌,可在班里他一直都很安静,没对谁动过手,更没有刚才那么出格。我想拦他的,但,但是他强吻你的时候我正跨进前门,他的眼神很可怕,所以我退缩了。没有进来制止是我的错。对不起。”
从骆沂婷口中得知客观的姜劣,于浊仅多少是触动的,而且她没看出自己和姜劣的关系,也就不想多解释:“没什么好自责的,虽然是一班之长,但毕竟能力有限。(6)班成绩能够稳在前面,也没有发生什么大冲突,你功不可没。至于刚才那件事,请忘了吧,没什么好在意的。”
骆沂婷没想到于浊仅会这么坦然。
他进入这个班就被孤立,但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相反,他好像适应得还不错,或许这就是学霸的超强自我情绪管理吧。
“谢谢你的理解。刚才的事我会保密的。”
于浊仅接过纸巾:“谢谢。”
手中空无一物,骆沂婷怔了一下,“这些天让你在(6)班受委屈了。”
“哪有什么委屈,(6)班学习氛围很好,是我该感激才对。”
骆沂婷琢磨不透,他说的每一句话看似真诚,但结合实际境况又觉得半真半假。
“那我就不打扰你背书了。”
于浊仅:“好。”
于浊仅并不在意她会怎么想,在她看来,姜劣和自己的关系只会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相交,且自己是被迫害的那一方。
沉着脸转身,视线落在校外围墙,一个戴着草帽的男人正往山上走,抱着一个黑色袋子,露出的是极小的一盆盆浅紫夕雾。
是山顶竹屋种花的主人?
那天荒唐场景发出的轻笑声会不会是他?
一年过去了,自己还没能确定。
在后来的交往中已经排除了轻笑声出自姜劣,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至今都忘不了那声轻笑。
他不会因为喜欢姜劣就拿一句“我什么都相信你”来掩盖争议点,相反,他会围绕争议点查清缘由,不管结果怎么样,他喜欢姜劣这一点都不会变。
就因为这样的刻骨铭心,才会无所畏惧。
早读已经结束,姜劣去年级组没有回来,第一节课下了,还是没有回来。
第二节课后大课间,于浊仅再也坐不住,来到(7)班后门,让门边的陆翊炜叫申溯。
陆翊炜笑:“诶学委,你这是回家呢,怎么这么见外,快进来!”
于浊仅笑笑,虽感谢他们对自己的旧情,但终究还是得注意规章制度,不能乱进其他班级。
在喧闹声中的申溯循声看向后门,发现是于浊仅,迅速放下五子棋:“这局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