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留意着朝中大臣的女儿。”她必然要好好再选一个作为儿媳,“吐蕃那头不要忘记,切勿让刘家钻了空子。”
“娘娘深谋远虑,奴婢都替您留心着。”
春茂又问,“沈家这边呢?”
皇后喝着茶盏,“备些东西叫人送去,以表本宫的关切。”
商珠前脚从椒房殿带着东西出宫,后脚商瑞便知道了。
“让人查看那些物件可有不妥之处。”
下属原地不动,“此举会不会太过冒险?”
商瑞烧着佛经,不曾说话。
他的下属接着道,“殿下养精蓄锐多年,实在不应该为此破了戒。”
“你觉得冒险?”商瑞翻着烧不到的佛经,让火更旺。
“卑职觉得多此一举了。”皇后娘娘让淳安公主送去的东西,二殿下定然会叫人查阅,何须提前让人察觉,万一落到旁人的眼睛里,不是冒险吗。
“我做事自然有我的道理。”商瑞取了笔蘸墨谢字。
“卑职逾矩,知道很不应该说这句话,但属下觉得您不应当和那位姑娘走得太近。”
“二哥纵横沙场官场多年,从无敌手没有败绩,好不容易出现一个软肋,我若是不掐住,如何好玩?”
“……属下是真的觉得您对那位迟姑娘太上心了。”
昨日他看着商瑞对迟滢的触动,真的很不像演的。
“你怕她也成为我的软肋。”商瑞直言道。
“殿下心中有数,卑职便不多说了。”下属见好就收,没再讲别的。
商瑞转过头瞧了手下人一眼,随后收回视线接着写,写好了信笺之后递过去。
阿滢睡了许久,她醒的时候不想起来便往里钻,涣月进来添香发现她醒了,伺候着她起来。
梳头那会子,阿滢问她,“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说被打发到庄子上去了。
“奴婢要多谢姑娘呢,要不是您跟殿下提起?奴婢真要在庄子上做一辈子粗活了。”
“多亏您跟殿下说了,昭潭侍卫特地叫人把奴婢给召回来,奴婢日后一定会小心谨慎好生照顾姑娘。”
阿滢只是干笑,“……”
涣月原先就拘着她,还要怎么小心谨慎?再小心谨慎她都没活路了,日日盯着她,烦人得紧,她不过是想问一下涣月的下落,谁知道商濯把她给召了回来伺候。
上了钗环,涣月才说外头淳安公主来了。
“她来做什么?”这可不是一位善茬。
“说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名,来给二殿下送东西。”
“送东西?”
“二殿下不在府上吗?”阿滢问。
“殿下忙碌,姑娘不知道刘家犯了大错,殿下主理此事,并着大理寺有司衙门两处一齐管刘家的事呢。”
“啊?”阿滢不大明白,“什么刘家?”
“就是四殿下的母家,锦妃的母家。”见到阿滢怔愣不已,一头雾水。
涣月便跟她详细说了一圈,便讲说是刘家贪污纳贿,私下里设了不少窑楼,面上挂着清官女宅的牌子,私下里干着肮脏的活,长期拉拢腐蚀朝官为党羽,这件事情都在汴安传开了。
主要是祸害了不少良家的女儿,百姓围堵在大理寺门口,闹得很乱。
“殿下一早起来嘱咐奴婢们好生伺候姑娘,便离开了。”实际上商濯的原话是看好她,若是再有半点差池,从严处置。
涣月不敢说实话,怕旧事重提惹了阿滢不快活,眼下的她可不比往昔了,跟殿下有了肌肤之亲,受了殿下的宠爱,将来少说也是个贵人,得捧着敬着。
之前她以为阿滢这辈子算是完了,不识抬举逃跑,即便是捉回来也定然被狠狠责罚,却不想她的地位宠爱蒸蒸日上。
“你都是怎么知道的?”阿滢惊讶不已,她不知道涣月心里在想什么。
“姑娘不知道,奴婢去庄子那段时日,除了每天做事,便是听人讲这档子事了。”
“眼下要立储,汴安各处都在私底下悄悄说呢。”
阿滢,“……”
“姑娘可真有福气。”
又来了。
阿滢听得难受,“什么福气。”
“殿下在风尖浪口带着您出正宴,可不是承认了您的身份。”
“什么身份。”梳妆好了,阿滢说饿,外面的人连忙摆膳。
涣月说她糊涂,商濯都带着她回府上了,自然是女主人的身份,放眼汴安谁都没有这样的殊荣,让阿滢抓紧这次的机会,可别想着再跑,惹殿下生气。
阿滢实在不想听她啰嗦,打断她的话,“你不是说淳安公主来了,人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