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隽看见她流眼泪就觉得晦气，拍着篮球走过去，“干嘛呢，柴可可？”
柴可可抬手抹掉眼泪，“没什么，快高考了，感动。”
“感动个屁，脑袋没学秃你的就算好的了。”钟隽自顾自念叨了几句，站在原地把篮球拍得发出重响，过会儿他终于忍不住了，哄起人来，“哎呀，你到底怎么了嘛？失恋了啊？”
“滚。”柴可可继续抹眼泪，只是别开了脸。
“你还真喜欢老大啊？”钟隽就觉得自己十成能猜对七成，他得意一笑，“别说你了，我也挺喜欢老大的，但是柴可可同学啊，你真的要谈一谈恋爱，喜欢一个人和欣赏一个人，那是两回事。”
柴可可平时根本不屑于和他谈论这些问题，现在也好奇起来了，她转回头，“怎么说？”
“我就十分简单地举个例子。”钟隽继续拍着篮球，但是人转了过来，面对着柴可可那张泪脸，“于帘喜欢老大，她就会和老大接吻，那你呢，你要是喜欢老大，你会和老大接吻吗？”
果然，柴可可眉头一皱，“你在说什么？”
“你看你看，不想吧？”钟隽收了篮球抱在怀里，觉得自己对着一个女孩子说这些特别不要脸似的，“反正就这意思，你对一个人没那种想法，多半不是喜欢。”
说完钟隽就走了，留柴可可一个人站在原地。烟花还在放，但是柴可可的眼泪流不出来了，她觉得钟隽虽然脑子有问题，但是话却说得很有道理。
她从来没有对郁焉产生过别的想法，只是不希望她被别人抢走，尤其是那个抢走的人还没有她了解郁焉。
可是转念想想，人在面对自己真正在意的朋友时，占有欲、担忧，也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柴可可抹了抹脸，突然觉得好像没那么伤心了。
没走出几步远的钟隽忽然把篮球举了起来，他做出瞄准和投篮的动作，帅气地闭着右眼，将抛物线的终点对准了柴可可。
在下一朵烟花炸开的瞬间，他将篮球抛了出去，星光和月光交叠，照耀着那颗篮球呈一个完美的弧线，砸在了柴可可身上。
女孩被砸得有些犯懵。
钟隽又开始犯贱，笑着大步跑开，“柴可可，你来追我啊！”
第44章
我总是想你
你不在身边我想你
在我身边我依然想你
每次见到你
都像是走了很久的路
终于到了最想要去的地方
我只是看着你
就笑个不停
——郁焉《八行情书致于大帘》
十八岁就遇见要走一辈子的人是很难的。
很多人的十八岁都是一晃眼而过, 也许上了大学，也许步入了社会，真正能用爱情感受青春的人终是少数。
郁焉每每回想起自己的十八岁, 都会想起一个名字。
于帘。
而于帘每每回想自己的十八岁, 都会想起一个约定。
上-床。
那个约定最后在于帘的没羞没躁里实现了，就是时间拖得有点长, 高考完才迎来这一天。
郁焉心情澎湃地把酒店的房间号发给了于帘，发完就感觉腿有些抽筋——紧张的。
床上是些瓶瓶罐罐，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精致小盒子，里面装了些不可与人而语的东西。郁焉和于帘看片都是挑刺激的看，里面的人都用了什么, 于帘没注意, 但是郁焉上心了。
她想着……要不都买来吧。
十八年头一回，总得留下些美好回忆，不然以后就没乐趣了，床死这种事她不想遇到, 更不想经历。
所以不如让于帘一开始就认定自己是个喜欢刺激的, 以后还可以腆着脸多尝试，有了乐趣就有了动力, 有了动力就能做到八十岁去。
郁焉心情复杂地思考完，揪着衣服在屋子里转悠，一会儿觉得澡没洗干净, 一会儿又觉得空调开得太高了，动来动去，终于有人敲门了。
她提着一颗心, 嗓子都是干的，“……于大帘？”
门外大姐, “搞卫生的，开门。”
郁焉诧异，搞卫生的语气还这么横？她拉开条缝，看见于帘正往配合演出的大姐手里塞了一百块钱，注意到郁焉开了门，眼睛望了过来。
郁焉喉咙一紧，下意识就想把门关上。
“干嘛呢？我来打扫卫生，又不是来扫黄打非的，你那么紧张干什……”于帘从门缝里挤进来，瞟了眼郁焉身上的浴袍，目光又落到了床上，然后声音就慢慢落下去了。
于帘安静了很久，最后转身看着郁焉，“看来你今天想玩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