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坐远一点。”于帘举起双手投降，退到几步外，靠着墙壁站着，盯着窗外的风景。
气氛诡异又安静。
还是郁焉先憋不住了，“你来……干什么？”
“嗯？”于帘挑了下眉，“来看你啊。上回你不是亲我了么，我总得过来给你个解释吧？”
郁焉：“……！！”
她磕磕巴巴，“不，不用解释了……我没在意……”
“哦，没在意就没在意，”于帘笑话她，“你脸红什么？”
郁焉急剧升温，快熟了都。
于帘头一回看见这么容易害羞的人，忍不住走近，用手背碰了碰郁焉滚烫的耳朵，“你没亲过人么？这么害羞？”
“不记得了！”郁焉飞快弹开，还差点摔倒，“你到底要干嘛！”
“就摸了一下。”于帘无辜得很，“我说，你以前……不会没跟人亲过吧？那那个呢？做过吗？也不是……没做过的话你儿子怎么来的……”
她自言自语了一阵，郁焉则快要晕倒在她的话间，就差没捂着耳朵大喊“我听不见”了。
她抖着手，指着门口，“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于帘厚着脸皮，耸耸肩，“还早着呢，九点没到，我睡不着。”
“你，你睡不着关我什么事？”郁焉急了起来，走到于帘身边，直接推着她往门口走，“你走，你出去……”
“啊……”于帘踉跄了几步，突然站定，郁焉便一下也推不动了，她说：“不想走嘛，我们聊会儿吧？”
“不想聊！”郁焉气得别开头。
“那我们先安静一会儿。”于帘找到房间里的开关，抬手关了大灯，开起小灯，房间里一下子昏暗了起来，“郁焉儿，你看。”
郁焉没回过神来，乍一听见这个称呼，身边周遭乍一暗下去，她脑子里突然浮现了许多场景，但是出现得很快，消失得也很快，走马观花一般，她什么都没看清楚，就全跑了。
她缓缓回过头，看见那个穿着一身宽宽大大灰色睡衣的女人插手站着，长了皱纹的脸冲她开心地笑着。
“我不闹你了。”于帘摸了摸鼻子，“你还真是好欺负，特别好玩儿。”
一句好玩儿激得郁焉脸又红了一些，她走到一边，抱着双腿坐下，仰脸瞪着于帘。
于帘也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看我干嘛？发现我也挺好看的？”
“不好看。”郁焉说完，扭开脸。
于帘不反驳，“本来就不好看。”
鬼使神差的，她跟着来了一句，“你最好看。”
郁焉：“……”
她快成一个烧热水的壶了，直冒热气。
过了一会儿，郁焉的脾气下去了，扭回头发现于帘还在看自己，便去瞪她。不过骂人的话说不出口，因为对方在笑。
她只好语气硬邦邦的，主动找起了话题来，“你……你的睡衣为什么这么大？”
于帘：“嗯？”
她哪儿知道突然就扯到睡衣身上了，一时愣住，赶在郁焉尴尬之前回答她：“这是我儿子的。女士睡衣里没我的码，我就拿了我儿子的几套睡衣带过来了。”
郁焉吐槽：“……真难看。”
于帘看着郁焉身上那套玫红色碎花的睡衣，同意地点了点头，“嗯，没你的好看。”
郁焉又脸红了。
第92章
串门活动那天, 于帘在郁焉房间里呆了一个多小时。
两个人关上了门，说了什么、干了什么，没人知道。
于帘要离开的时候, 郁焉把她送到门口, 哼了一声，“下次你不要再来找我, 我不喜欢你的朋友们，也不喜欢你。我记性很差，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所以以后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这话认真的？”于帘没忍住，伸手戳了戳郁焉的脸颊, “你和我待在一起的时候, 脸一直是红的，真的不喜欢我？”
“不喜欢！”郁焉拍开她的手，退后几步，“别人说你喜欢女人, 但我不是。我儿子说了我有老伴, 而且他还活着，我就想等自己记性恢复了出去和他团聚。”
“哦？”于帘只知道自己有老伴, 却不知道郁焉也有，“你老伴是男的？”
“嗯。”郁焉心里没底，她上次问郁澜的时候只问了还活没活着, 却忘了问问最重要的性别。不过她清楚，自己和眼前这个老女人才不是一路货色，她一定是一个乖巧的良家妇女。
于帘眼神晦暗不明地盯了她一会儿, 最后一言不发地走了。
门外侯玉和孟欣雨她们扒着门偷听，把这些话全听了进去, 两个人皱着眉，都在替于帘担心。等到回去的路上，她们忍不住出声，“老于啊，你也别灰心，万一郁焉老伴也是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