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帘想了想，就算她在外面有一个老婆, 但是现在她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去看看别的女人……应该不算犯罪吧？
就去看看。她这么想着。
于帘于是叫上一大帮子人，一起去扫郁焉那栋楼。浩浩荡荡走到底下，抬起头一看，楼上阳台上站了一个对着月亮发呆的女人。
后面的侯玉指着郁焉，“诶，老于，那不是郁焉么？”
于帘点点头，“嗯，看见了。”
“走，不是串门么？串她去！”侯玉就是故意把于帘往这边引的，看她最近跃跃欲试却苦无没有机会，简直都替她着急。
一行人坐电梯到楼上，电梯门打开的时候，还看见好几个凑在公共阳台和客厅上嗑瓜子唠嗑的人，见到她们来，都热情地招起了手。
“诶，老于！老侯老孟！你们干嘛去呀？”
几个老女人在于帘背后嚷嚷，“看姑娘去！”
“看谁？”大家都笑了起来，“咱们这儿还有姑娘？”
“真有！”侯玉活像个老流氓，贼眉鼠眼地眯着，“拉一下小手就脸红，碰一下肩膀都要哭了！不是姑娘是什么？”
她还拢着嘴，装作小声，实则声音还是很大，“我都怀疑啊，那老姑娘是不是还没被人碰过！”
大家都这个岁数了，什么话题聊不开，听到这个，都纷纷捂着嘴笑了起来，眼神又是羞意又是好玩，越老越来劲。
于帘走在前面打头阵，闻言顿了下脚，回头看着侯玉，“你说真的？”
侯玉看她好奇，凑近道：“老于，我看人一向准，十之八-九是没有被人碰过的，干干净净！”
于帘没说话，有些想不通，又有些怀疑，真有人五十多岁了还没那啥过？
不过想起上次郁焉被大家搡到她面前的那个害羞的模样，想起落在脸上那个轻柔的吻，想起那双柔软的嘴唇，她又有些相信了。
大概是“郁焉到底有没有被那啥过”的话题太好讨论了，侯玉和孟欣雨不得已被拉入了嗑瓜子行列，好几个跟着的也都留了下来听八卦。
于帘站在远处，指了指郁焉的门，“那我先过去了？”
“去吧去吧，你是流氓你最大，带个头先！”一群人挤眉弄眼，鼓舞着于帘走到郁焉门前，看她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郁焉老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嬉笑声，一群老女人流氓似的，讨论着她有没有被人那个过。她提心吊胆，满心的慌张和害怕涌了上来，这样的担心在听到敲门声时到了最高点。
于帘先敲了几声，没反应。
她再敲，还是没人应。
于帘便放弃耐心，直接抬脚踹了一下。门厚得很，踹不烂，她就是吓唬吓唬里面的人。
果然，没两秒，一道声音从门那边弱弱地传了过来，“谁啊？”
于帘扬声，“自己不会看么？”
郁焉在门那边紧张得手都握成了拳，她当然知道是谁，可是心里有些害怕，不敢开门。
于帘又象征性地敲了几下，“再不开，我就踹了？”
郁焉踌躇半晌，最后只能闷着头，一把拉开了门。深深埋下的脑袋只露出一个粉红色的耳尖，小声嘟哝着，“你不是已经踹了么……”
于帘看见这一幕就觉得开心，放在兜里的手指互相捻了捻，似乎按耐不住想做些什么。
不过她忍住了，抬脚迈进屋子里，转头吩咐郁焉，“关门。”
“不关。”郁焉机灵得很，“两个女人呆在一个屋子里干什么？让人说闲话……”
“好啊。”于帘四处看了看，在墙角放着的一张沙发上坐下，翘着二郎腿看着郁焉，“侯玉和孟欣雨估计快来了，你想和她们聊聊天么？”
郁焉听见那两个名字，转念想起那天那个莫名其妙的亲吻，脑袋一热，赶紧甩上了门。
“过来。”于帘又叫她。
郁焉简直想给郁澜打个电话了，在养老院里头被骚扰了可以报警吗？报警能判刑吗？
她没办法，只好慢慢挪到了客厅里，坐在离于帘最远的地方。
于帘脑袋里还在想着侯玉刚刚那些话。她发现郁焉真是太容易害羞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明明年纪都那么大了。
不过，这人看上去不是很老。
身材也还不错的样子……
等等，她在想些什么？
赶紧甩甩脑袋，于帘及时刹了车，站起来走到郁焉身边，踢踢她坐着的沙发腿，“我想坐你旁边，行么？”
郁焉偏头看了看自己屁股底下的单人沙发，又看了看客厅里其他空着的沙发和椅子，很是屈辱地仰头看着于帘，微微抿着嘴，一脸不开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