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要，有时不要。”于帘耸耸肩，看了眼时间发现都快吃晚饭的点了，便没了再打趣的心思，“你回家吧？既然有人接，那我就先走了。”
“我明天会去红园找老大的，你最好不要在！”柴可可冲着于帘的背影嚷，那人走得太快，还把帽子扣上了，柴可可喊着喊着都快被气得跳起来。
于帘取了车，一路往回赶。
郁焉掐着点算，老于他们应该上飞机了，那么于帘也应该回来了，于是适时地给于帘打了电话。开车不方便聊天，不过郁焉打电话来也不是为了聊天，就是单纯想陪着于帘，不让她觉得无聊而已。
下了高速，进到市里就开始堵车，于帘这才松懈下来，降下点车窗，吸了口气之后对郁焉说：“老婆，你猜我刚刚在机场碰见谁了？”
“什么鬼。”郁焉最近被感情问题闹得心力交瘁，猛地想起一个故人，“你该不会是遇见你初恋了吧？”
这回轮到于帘说：“什么鬼？”
郁焉哼哼唧唧，“于大帘同学，你还要我提醒你几遍？我的初恋是你，但你的初恋可不是我。”
“哦……”于帘十分愉悦地嗅着这股酸味，觉得眼前一眼望不到头的车流也可爱了起来，“郁焉儿，那你应该庆幸，你第一次尝试爱情，就遇到了能走完这一生的人。”
于帘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柔，于是郁焉笑了笑，笑意震颤着从音波中穿过来，“那我是挺幸运的。”
她又嚷起来，“快点回来吃饭了，别跟我腻腻歪歪的，把车开快点不可以吗！”
“……我已经很快了，老婆。”
天气阴沉，夜幕降临，有人正等着她回家。
第67章
市里堵车, 于帘被堵在回家的方向，钟隽被堵在去机场的方向。
一直到于帘和郁焉都吃完了晚饭，开始手牵手出门散步消食的时候, 钟隽才见到已经被冻得双颊发白的柴可可。他略显怂气地走了过去, 顶着柴可可木然的眼神，张嘴就喊了一句, “姐，我错了。”
柴可可吸了吸鼻涕，“没事。弟弟，我还没死呢。”
钟隽和柴可可一样，都是被时光眷顾的人, 有的人早已在成人世界精疲力竭, 他们却被岁月格外照顾，满心的童真和单纯。
钟隽伸出手，想要去拎柴可可的箱子，却没料到柴可可突然翻脸, 扑上来就是摁着他一顿乱咬, 要不是天黑了机场外面看不太清楚，估计旁边的人都得替钟隽报个警。
“我错了我错了, 姐姐，妹妹！”钟隽嘴里姐姐妹妹瞎喊，柴可可伤害他一向是不留情面的, 两个人自从熟了之后那简直是互相‘杀’起来不要太过瘾。
柴可可咬完人，松开嘴，从钟隽身上下来, 踢了他一脚，“拎箱子！上车！我都快冻成植物人了！”
钟隽像宫里皇上身边的公公, 毕恭毕敬地拎好箱子，把柴可可和行李全安置好，上了车。车里有一条他的围巾，钟隽给柴可可扔了过去，“我马上开暖气，你先围着暖一暖。”
柴可可吸吸鼻子，把围巾缠在了脖子上。
钟隽看上去不像个二十六七的男人，智商不高长得显嫩是一方面，心智不成熟也是一方面，更多的幼稚体现在生活细节上——比如他的围巾上不是古龙香水的气味，居然是充斥着奶香的宝宝霜的味道！
柴可可无语，闭眼嗅了嗅，觉得这人真是够够了。
回去路上很通畅，这城市就是这样，只有在上下班高峰期才会堵车，其余的时间一概都很畅通。它和大城市不一样，没有凌晨两三点的灯火通明，也没有堵到天光微亮才畅通的街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切都遵循着自然的规律。
钟隽握着方向盘，借着路边的灯打量着柴可可。
他当年填报志愿的时候被自己妈妈逼着填了柴可可的学校，在北方的超一线大城市里，好在两个人的专业不同，也不至于那么几年都互相碍眼。
大学毕业后他回了家，自己开始创业，如今也是两家健身房的小老板了。柴可可则选择留在大城市里继续工作，成了个不大不小的高级白领，做的是新媒体行业，工作除了忙就是更忙。
听说做这行的都容易秃顶，但是看柴可可的样子，似乎状态还不错。
柴可可回复了几条消息，抬头发现钟隽在看着自己，瞪了他一眼，凶着声音，“看什么看？”
“看一眼怎么了，你还收费不成？”钟隽笑着把视线转向车前，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几下之后，心念一动，“柴可可，你妈催你结婚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