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对视间,她还是城门失守,启唇接受了他的吻。
房卡还没有插进取电器,只有墨尔本的晨光照进屋内,将家具都拖拽出一条短短的影子。
他攀住她的大腿,将她一举抱起,微抬着下巴与她接吻。
毫不掩饰他的欲望,颇具侵略性和占有欲。
灿烂的阳光落在紧密勾连的洁白躯体上。
他的吻从她身后落在她下颚上,哑声道:“不戴?”
“嗯......”
她的呼吸不匀,娇娇软软。
他的手掌掐着她的下颌,牙齿叼着她脖颈后的软肉,只有呼吸声急促低沉地哼了一声。
一切都复归平静,他将她揽在怀里,轻轻地揉着她的后脑勺。
“累了吗?”他吻了吻她额头。
“嗯。”
脑子清醒得很,但身上没有一点力气。
“清理一下吗?”
她呼吸还不平缓,“等一会儿。”
他的手指落在了她小腹上,轻轻给她揉了揉胀痛的小肚子。
“今年下半年我尽量多腾出一些时间回国陪你。”他哑声道。
她闭了闭眼睛,将额头抵在他颈窝处,“不用,你正常工作,有什么事我会提前和你说。”
他轻轻捏了她小肚子一下,“我该夸你善解人意,还是说你小没良心?”
“随你。”
“想骂你,”他轻轻哑哑地说,“又不舍得。”
她累得四肢和散了架一样,还拨冗回了他一个“嗯”。
句句有回应,句句没着落。
周惟深想了想,又叮嘱她:“你现在是有丈夫的人了,离那些花言巧语的白人男远一点,知道吗?”
顾宥缦笑了,“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他将她按在怀里,懒懒道:“男人是什么东西我还不知道吗,那种图谋不轨的,不许搭理。”
“嗯。”
“有人要加你联系方式,你就把我手机号给他们。”
顾宥缦笑得有点喘不过气了,“神经病。”
“饿了吗?”他问。
不说还好,一说肚子就咕咕叫起来了,顾宥缦说:“饿了,不想起。”
“叫Room service,你想吃什么?”
“米饭,大白米饭。”
“好,我叫中餐。”
顾宥缦从浴室洗完澡出来,餐厅已经布置好了。
说是中餐,其实看起来还是白人饭。
一大碗米饭倒扣在餐盘上,几片绿叶子,半只白切鸡。
摆盘很米其林,一看就又贵又一般。
周惟深的是鸡蛋培根和土耳其烤肉。
餐桌靠落地窗,侧目就能看见对面的高楼大厦和楼下的人来人往。
顾宥缦吃了几口米饭就吃不下去了,支着下颚味同嚼蜡地吃着。
周惟深看出了她的郁闷,“怎么?不好吃?”
她吐槽:“我在国外就没吃过几次好吃的中餐,早知道还不如吃个牛排。”
他将自己的餐盘推了过来,“你吃我这份。”
顾宥缦从他盘子上戳了一块肉尝了一下,发觉好像是比她的白人饭般中餐要好吃一些,她点了点头。
周惟深便将她的餐盘拿到了自己那边,又道:“现在来不及带你去吃美食了,晚上你找家评分高的餐厅出去吃。”
她嘴里嚼着肉,垂着眼睛看着餐盘,只敷衍地点了点头。
“不能吃泡面,好好吃饭,听到没有?”
她继续敷衍点头。
将她剩的饭吃了,又接了个商务电话,接着他马不停蹄就又要去机场了。
顾宥缦将他送到了酒店楼下门口,保镖已经安排了商务车来接。
“不用送了,记得等我一天。”周惟深摸了摸她头发。
顾宥缦只是看着他,平静抿唇,然后道:“嗯,一路平安。”
想到要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周惟深口中和挤了片柠檬似的又涩又酸,他张开手臂紧紧抱了抱她,又吻吻她耳廓,“我落地了发视频给你。”
“好。”
他上了车,关上了车门。
她朝他挥了挥手,见车开动了,便转身回酒店了。
走进大堂后,她才放缓了脚步,手插进西装外套的兜里,突然摸到了一张硬质卡片,她拿出来一看,是一张联邦银行的卡。
手机一振,是周惟深发来的密码。
她回身匆匆往外看,透过洁净的大玻璃,入目所及都是外国人,陌生的车从酒店外飞驰而过。
此时正值下午,阳光正好,陌生感是她习以为常的安全区。
可她忽觉心口酸胀,惘然若失。
第二十章
卡尔顿花园占地近二十六公顷。巨大规模的展览会吸引了众多国家专业人士和嗅见商机的商人参展。
顾宥缦的电话从上午开始响个不停, 她的行程被透露,许多未曾联系的参展单位找上了门。
她在巴黎办过个人摄影展,作品上过《Melancolia》, 被业内誉为“最年轻的花卉摄影师”, 手上还有海内外许多影像平台的资源,名号响亮, 不少人都铆足了工夫想带着作品挤入她的镜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