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宥缦不说话了,哽了好一会儿,她小声嘟囔:“臭不要脸。”
周惟深将衣服都收拾了,两个行李箱拉到了门边,又问顾宥缦:“老婆,你处理完了吗?要赶飞机了。”
顾宥缦按了保存,导出格式,“好了,我收拾一下包。”
她将电脑关机,塞进电脑包,又将数据线拔了,看了一眼他的手机电量,这一看,她就定住了。
她举起他手机问:“你手机屏保怎么是这个?”
他戴上手表,抬了抬眉道:“怎么了?”
“这是康别顿大学旁的花店。”
“嗯。”
“这是你拍的吗?”她问。
“嗯。”
“这家花店店主是一位老夫妇,他们大女儿家以前是我的homestay,我给他们工作过,他们人很好,还给我发了工资。”
手机屏幕熄了,顾宥缦又按开,指着花店角落里的小装饰,道:“你看到过这个鲜花泰迪熊吗?这是我挂在那里的,他们后来也一直没有拿走吗?”
“嗯。”
顾宥缦看看他屏保又看看他,对他的淡定很不解,“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
“我说过,我们早就见过了。”
顾宥缦自认为自己还没到老年痴呆连以前见过的人都想不起来的地步,她别了下嘴,“鬼扯,谁信你。”
他只宽然一笑,“不信就不信吧。收拾好了吗,我们出门了。”
“等一下等一下,我穿个外套。”
“穿我这件。”周惟深将西装外套递给了她。
“你衣服太大了。”
这么说着,顾宥缦还是接过了他手上的衣服,伸手穿上了身。
袖子太长了,她挽了一卷。
黑色西装外套下是一件白色的吊带背心,她胸型圆润饱满,腰肢纤细,牛仔裤收腰,腿又直又长。
习惯性的,她将摄影包往身上背。
周惟深伸手道:“包给我。”
顾宥缦将摄影包递给了他,又交代一句:“很重的,不要给我摔了。”
周惟深拎了拎她那几十斤的背包,想到她这么纤细的身板背着这么重的大包,还要拉个这么大的行李箱满世界跑,他感慨道:“这么重,真是女超人。”
“摄影机不重,行李箱也不重,重的是被困在一个地方,寸步难移。”
“怎么听着像跟我话里有话?”
顾宥缦看他一眼。
周惟深笑了:“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说,我支持你工作,也不会把你困在哪,对我这点信心都没有吗?”
她对世界上所有人的信任都有限,但是对他,她觉得,他应该还算靠得住,也应该还算......信守承诺吧?
周惟深拉开房门,将两个行李箱带出去,保镖已经在门外等了。
将行李箱交给随身保镖,周惟深一边肩膀背着她的大摄影包,另一只手紧紧牵着她的手指,俩人一同上了车。
从肯尼亚飞墨尔本的航班上,顾宥缦将眼罩和枕头一戴就开始睡觉。周惟深看了一会儿书,见她睡着了便调暗了灯光。
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在抱她,顾宥缦咕哝了一声,睡梦里听到了周惟深低低沉沉的声音,他说:“宝贝,还远呢,继续睡吧。”
意识到是他,她那些许不安的意识像找到了着落,飘飘忽忽地落下了地。
到达墨尔本时是上午七点半。
不仅机票周惟深给她订了,酒店他也给她订了,没定自己的,他下午两点要从墨尔本飞阿德莱德。
顾宥缦说了不用他送了,但他还是把她送到了酒店。
酒店靠近卡尔顿花园,这里即将举办南半球最大的花园花卉展览。
顾宥缦和他介绍了一下这次花展的意义,还有国内园艺师和花卉师现在在国际上的处境。
他倒是听得认真,不时说说自己的看法。
俩人正正经经地到了酒店,房间门一关,他就欺身吻了上来。
飞了二十多个小时,只用漱口水简单漱了口,顾宥缦感觉自己毛毛躁躁的,不好意思和他接吻,别开头道:“别闹。”
他的呼吸有些喘,“你在这边呆多久?我在阿德莱德呆四天,然后回法国。”
“我只待三天就回国。”
他的手臂圈上了她的腰身,问她:“回国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这边工作结束了,当然就回国了。”
“不急着回国的话,等我一天。”
他的呼吸打在她脸颊上,顾宥缦眼神漂移,“等你干嘛,我们又不同路。”
“带你逛逛墨尔本。我下个月调出两天回国,在家等我。”
他握着她的手指放在了自己腰后,“抱着我。”
“你下午不是要赶飞机吗?”她快要招架不住了。
他的掌心探入她身上的他的西装下,拉开了她收束在牛仔裤里的吊带下摆,“还有几个小时,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