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手下的动作始终都是克制着的。
她还记得当初她和美人的第一夜,荒诞的厉害。
北苑贵女几乎都是蓄着长甲,长宁身份高贵,自然也不例外。
也是因着蓄甲她与美人初次便伤着了美人,过程尤为艰辛,事后的美人倒在床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一副气多进少的模样。
长宁初初动欲,男欢女爱还有个大概的了解,可是女子之间该如何行事,全靠床榻之上的美人教导。
面上的冰冷退却眉宇间透着餍足的长宁歇息好了之后便欲要去沐浴,却见躺在床上的昳丽的美人身体发凉,气息微弱,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在女医来之前,是长宁为美人遮盖的衣衫,以至于将美人身上的惨状看的清楚。
如玉的肌肤上是斑驳的红紫,还有着两人情动之时的咬痕。她并非寻常女子,力气并不小,美人纤细的腰间落着清晰无比的指痕,内腿侧也是多有刮伤。
床榻之上沾染了些许血色,长宁拢着衣衫坐在那里,所有的激情在看到女子惨状的那一刻全然褪去。
并不难猜到美人如此凄惨是为何,那处脆弱,娇嫩,她的指甲过长,稍显锋利,再加上她是第一次行此径不知关窍更是不知轻重,情欲上头什么也顾不得。
是她伤着了美人。
长宁虽然倨傲,自负,可是却也守礼,并没有因为女子身份低微而玩弄戏耍。
她是自己第一个女人,虽然两个女子有些奇怪,可是长宁看待女子的心境总归是不一样的。
更何况自己又碰了女子,总归是不会将人抛开的。
自那次之后的长宁便没有再蓄长甲,习惯了长甲刚开始有些不习惯可是后来习惯之后,指甲一长她自己都会去缴断。
当然,无关乎是美人有多么的重要。
只是长宁觉得两人之后总不会是纯盖被子只聊天的,蓄长甲便会伤着她,本来长甲蓄或不蓄都没什么要紧,无关紧要的便可以弃之。
带着湿意的手落在楚楚的脸侧,长宁的视线落在美人的脸上,没有移动分毫,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除却脸庞之外是何种风景。
她不觉得自己是那个坐怀不乱的君子。
尤其是在喜欢的女子面前,意志力竟是那般的薄弱。
这是从前她所不知道的。
“我知道,别怕。”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话语一般,长宁果然未曾再动楚楚。
楚楚身上拢着衣衫,双腿微微发颤,双腿像是不是自己的一样有些不听话,如同踩在棉花上般,软绵绵的厉害。
若非有长宁的帮衬可能她连衣衫都穿不好。
或许是看到她太过凄惨,长宁将她打横抱起。
踏出浴房,看到外面守候着的女婢,红意倏的一下从耳尖蔓延至脖颈。
作鹌鹑状将自己缩在长宁的怀里。
好像这样看不到那些女婢就可以当没有她们的存在般。
长宁瞧着羞怯欲死的美人,眼眸带笑,唇角弧度微微上扬。
将女子放在床榻之上盖上被衾,然后接过女婢手中的汤药,递到女子唇边。
楚楚疑惑地看着端着碗盏的长宁,腥辣、苦涩的味道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让她不自觉的拧了眉峰,“这是什么?”
“驱寒的药。”
这四个字一出。
不出意外的美人的脸更红了,好像要滴血一般。
羞怯的埋头,不敢看长宁。
驱寒的药,这还不明显吗?
刚才两人沐浴,为何要用驱寒的药物,还不是长宁……
“楚楚自己来。”
长宁未曾制止。
喝完药的美人将自己蜷缩在被衾之中,背对着自己。
长宁心情很好的没有去计较,躺在外侧从美人身后环抱着她。
第60章 我在意的是美人
浅淡的香薰丝丝缕缕的盘绕其上,清新的气味好像将这天气的炎热给冲淡了一些。
长宁手中把玩着棋子,并未落下,而是看着临窗不远处的风景。
北苑皇凝睇着长宁的神色,“你的心情很好,因为什么?”
他这个外甥女是他和皇后一手带大的,怎么会不了解,他细细的思索着最近有什么事情发生,最后讶然,道:“因为回了公主府。”
无比确定的说出这番话来。
长宁自从搬离皇宫之后很少在宫中留宿,可是前些日子不年不节,没什么大事发生竟然跑回皇宫居住。
虽然皇后说是她思念长宁要求长宁留下来的。
可是北苑皇并没有完全相信。
长宁没有否认,耳垂微粉,面颊侧开北苑皇的视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北苑皇突然想到了最近公主府发生的事情,似乎有了答案。
“感情可以为之动容却不能使其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