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顺的儿子和野心勃勃的亲人怎么选都应该选孝顺的儿子,可她偏偏有一种“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小说女主劲儿,非要选择不靠谱的嫪毐。难道在吕不韦和嬴异人身上栽的跟头还不够吗?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魔力?江宁撇撇嘴,恋爱降智还真不是开玩笑的。不过回顾史料记载,她觉得赵姬也许是另类的“恃宠而骄”,仗着自己是母亲所以为所欲为,踩着嬴政的底线胡作非为。
而嬴政的放纵,让她更加放肆,引发了之后的蕲年宫之乱。惯子如杀子,反回来应用到子女对爱父母上恐怕也是如此。
江宁叹了口气,谁遇到这样的父母大概都会头疼吧。但话又说回来,赵姬身边还有嫪毐这个祸害。如果不把他除掉,蕲年宫之乱说不定会上演。可是蕲年宫之乱也跟成蟜之乱一样令人摸不着头脑。
有人说嫪毐是想让自己的孩子登上秦王宝座。至于为什么那么肯定自己的孩子能坐上宝座,是因为他的孩子跟公子扶苏同岁,他们想鱼目混珠。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不应该在咸阳宫发难,而是应该在雍城蕲年宫中对嬴政下手。所以她对这个猜测不太认同。而且现在赵姬和嬴政谁都没有孩子,因为这个理由发作也不太可能。
还有人说嫪毐不满吕不韦跟自己平起平坐,故而嫪毐以清君侧的名义诛杀吕不韦。而这一切正好是嬴政同华阳太后设计好的圈套,借着这次叛乱把嫪毐和吕不韦一起铲除。
这个观点江宁比较赞同。从正史上看,在夏太后去世后,秦国内部就出现各种问题,先是成蟜之乱,后是嫪毐获封长信侯,没过多久蕲年宫之乱,最后嫪毐和吕不韦一起被打包丢出秦国政局。很难不去想其中是否有联系。
江宁拖着下颌看着正在喝茶的嬴政。他坐得板正,眉眼中的情绪随着茶水一起流进了肚子里。阳光游走在他的发冠上,仿佛唤醒了镌刻其上的图腾。
即便她参与其中,甚至感觉现在发生的事情跟正史中的不太一样,但她依旧觉得嬴政深不可测。他会潜伏会隐忍,然后突然发起进攻清理掉眼前的障碍。
江宁忽然意识到嫪毐也许得意不了多久了,嬴政不会让一个手段下作的人继续服侍母亲。主谋马上就要死了,蕲年宫之乱还怎么可能发生呢。江宁努嘴,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要送什么样的贺礼。”江宁面露难色,敲着自己的脑壳,“我见过的好东西你们都见过。稀罕的,我又买不起。真是头疼。”
“这世上竟还有事情能难住你?”嬴政放下茶盏,那些负面情绪已然影而无踪。这时也能同她说笑了。
“怎么不能。”江宁揶揄,“看来我这茶堪比良药,王上的心情变好了。”
嬴政扫了她一眼淡淡道:“是啊。也许你没心没肺,我也被你带得没心没肺了。”
“……王上!”江宁杏眸睁大,一脸的不可置信,“我这今天可是兢兢业业地做事呢!而且还总结了这些年私田需要的帮助,这也是没心没肺?我伤心了啊。”
“不要装痴。”嬴政冷酷无情地戳穿她,问道,“私田需要什么?”
江宁撇撇嘴:“王上你真是每天都想着公务,我都担心哪一天你娶公务为妻。”嘴上吐槽着,但她手也麻利地翻出了关于私田的册子。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调侃当今秦王。”嬴政接过册子翻看。
“王上允许的啊。”江宁翻开册子,简单地总结了一下,“老生常谈的问题,秦国境内的肉食还算丰富,不过可口的果蔬还是不足。还有一些虫害和天气对五谷产量的影响。”
“我记得。你当时想要靠商队进行收集种子。”嬴政听到收集种子这件事后,抬头询问她。
江宁点头:“商人狡猾,又善言语,是用来搜集种子的不二人选。”
“不过西面都是胡人,除了马匹尚佳外吃食未必比我们好到哪里。也许在向西会有,可是胡人常做骚扰也是麻烦。南边虽然有夜郎国和滇国的人引路,但那两国瘴气甚多。商旅恐怕是十去九不回。条件苛刻,他们未必会冒险。”
“若是利益得当,便会有人为之铤而走险的。”江宁转着笔。
嬴政合上册子:“看你的样子,是有办法了?”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这么快有办法。王上你太高看我了。”
江宁苦笑,我倒是知道瘴气是因为丛林茂密,空气不流通造成的空气污染和水源污染。处理办法大概是需要将一些多余的林场变成农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