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拘谨,只点头应了声,“好。”
结果引得他几个发小哇哇叫道:“听到没,听到没,小白说输了的算他头上,这不得狠狠敲他一笔?”
几个男人跟她说话跟自己人似的,玩笑张口就来,“妹妹,等会儿输多了可别急眼啊,先说好,我们可不是针对你。”
她人生地不熟,也拿捏不准他们的身份,不敢太招摇得罪人,所以从头到尾都话少。
她不确定地看了一眼沈既白,他仍是那副懒洋洋靠在身后的样子,什么都没做,只看着她摸牌。
见她转头看过来,小鹿似的眼,也知道她不太自在,朝她笑笑:“真没事儿,过年凑一块儿打发时间,不是什么局,随便玩玩就行。”
许是包厢里的氛围太热闹,她那消极的情绪都弱化了不少。
她又偷偷看了一圈包厢,欲言又止。
沈既白看她这样觉得好笑,倾身凑近过来方便她说话,问道:“怎么了。”
她生怕被别人听见,容易得罪人。
她往沈既白的耳边靠了靠,压低声音小声道:“你、你确定是随便玩玩,我没看错的话,那边坐的可是秦芷瑶,还有那个,后面那个,那可是宋初迪,今年暑假很火的。”
她刚刚进来就看见了,这几个在屏幕上才能看到的明星,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结果,沈既白没事人似的嗯了声,“明星而已。”
“……?”
“你追星?你要是有喜欢的,我也可以给你叫来。”
“…………?”
她睁大眼睛,大脑有一瞬的卡顿。
桌上他的几个发小拖腔怪调叫起来,“不是小白,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该妹妹出牌了。”
沈既白笑了下,抬了抬下巴示意牌桌,“听到没,到你了。”
她转回牌桌出牌,不再找他说话,独自消化着包厢里的信息。
几圈打下来,她也没有最开始那么紧绷,才发现在桌上玩的只有她一个女人。
包厢里的女人不少,有荧幕上才能见到的女明星,也有样貌出众的年轻姑娘。
但成年人应酬场上混下来的的敏锐能够感觉到,她们在这里只是点缀,只是这些人的陪衬,没有人是真的被捧上场子玩。
恭顺地应和着别人的笑,陪着打球博人一笑,唱得再好听的歌也不过是增加气氛,没多少人在意唱得怎么样。
她们倒是想探究她,但是没多少视线敢真的被她撞上。
很显然,他和他的发小这几个人在这个包厢里是主导,即使是他们自己的圈子,内部也有着阶层的划分。
沈既白的态度明显,从头到尾就坐在她的旁边看着,仿佛真的只是陪她打牌才来这里。偶尔跟旁边的人聊几句,见她的果汁快要喝到底,亲自帮她倒上,递到她的面前。
他的发小热情大方,招呼着她像自己人,生怕她玩不开。
将她和在场的其他陪衬明显地划分开,因此虽然她的话很少,但是被不被重视很明显,哪怕只说一个字都有人笑着接话。
所以尽管她感觉得到那些探究,但是没有一丝能够落在她身上,几圈牌下来,她居然全然感觉不到不自在,开开心心打起了牌,赢了不少钱。
到了晚上,他们中场休息了,她捧着自己的小金库,居然有点开心。
沈既白在一旁笑着看,“我说了是带你赢钱吧,他们打得不怎么样,过年凑一块儿图个乐子而已。”
她还惦记着他说的这几天都陪着他的话,问道:“他们明天还打吗?”
他笑了声,“打啊,当然打。”
“我会努力的,明天不让着他们了。”
“你还放水了啊?”
“当然,第一次来,不好意思太过分。”
“过分点也没事,真要得罪人了,又不是找你麻烦,是找我的。”
“他们会怎么找你麻烦?”
他懒散地笑,“没人敢。”
“……”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问道:“送你回家吧?”
她精神不济,能社交的精力有限,其实早就有点困了,只是不太好意思跟他说,怕扫了他的兴。闻言嗯了一声。
他扶着她慢慢站起来,帮她拿了包和外套。
他的行踪没必要对谁交代,只跟他的发小说了一声。
但是他的一举一动自然地会牵扯所有人的注意力,对于他居然要在这个时间送她回家的举动颇为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