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还在车上，很快就看到了她发的信息，回她：“坏弥弥。”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坏了。”
“就是坏。”
“我不坏。”
“坏兔子。”
“谁让你长得好看, 我想啃一口怎么了。”
“我如果变丑了你就不要了吗？”
“当然要，正好没人跟我抢。”
“坏兔子。”
“我就是坏, 明天就啃了你。”
等林嘉远说他到家了, 才结束了这没完没了的对话。
往上一翻聊天记录，这么一长串，这么没营养的对话, 林嘉远居然也能跟她聊了一路。
但是这么没营养的对话，再看一遍，她居然捧着手机自己都能傻笑出来。
不过他到家后, 回消息的频率低了很多，很久才能回一次。
她也早早洗澡换了衣服躺下，继续看着各个群里的聊天, 全都是高考相关，互相打听着谁谁谁考上了什么学校，大家消息都灵通得不行。
其中还有人提到早就转学的郑艺，听说她转学后学习成绩一直不太好, 因此要复读一年。
打听她当初为什么转学，但没人知道, 这点零星的对话很快就淹没在了不断翻滚的聊天里。
她刷着手机玩了很久，都有点困了，才终于等到林嘉远的回复，“明天可能没法陪你了。”
在听到震动的消息提醒时，她沉重的眼皮立马就醒了。
连忙拿起手机，看到这样的消息，肉眼可见的低落下去，但还是很乖地回复他，“没关系，我自己也可以看。”
等了好一会儿，还没等到他的消息，但她困倦的眼皮一下又一下的没熬住睡着过去。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了。
拿起手机一看，林嘉远回她消息已经是凌晨了，他说对不起。
再往下，隔了一会儿。
可能他也感到她的失落，又说道：“明天下午晚一点有时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请你吃晚饭，但是没法陪你一天了，对不起。”
那时候哪里介意什么一整天还是半天，哪怕只是从缝隙里挤出来的几分钟都好，想见的人只要见一面都会很开心。
所以她立马就答应，“可以啊，什么时候都可以，干嘛要说对不起。”
这次他居然很快就回，刚发过去的消息就能看到上面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
只是似乎迟疑很久，迟迟不见他的回复。
输入中的状态停了又出现，然后又停下。
几次反反复复，才终于收到他的回复，“对不起，我总是不能及时在你身边，很多时候都让你一个人。”
文字看不到表情，也听不到语气。
但是他的话，即使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的自责。
她连忙就回他：“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又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看电视剧而已，我自己也可以看，只是想见你的理由而已，你有自己的事很正常啊，你不用那么在意我。”
但是静了好一会儿。
他回道：“对不起。”
她盯着手机很苦恼，皱了好久的眉，这实在是她不擅长的事，她最不会安慰人了。
如果面对面还好，她多得是哄人开心的办法，但是打字，这很限制她的发挥。
所以在几秒的迟疑后，她动手就点了视频电话。
但他很久都没接。
视频都自动挂断了，他匆匆回她：“等一下。”
“干嘛，你刚起床没穿衣服啊。”她故意这样说，想让话题看起来没有那么沉重。
他没回。
她再次打了视频过去，他以为她是催，连忙就点了接通。
结果，他还真的在穿衣服。
可惜的是，已经快要穿好了。
他的手机放在桌子上，半个天花板，半个他的身影，他的手正匆匆扣着领口的扣子。
但可惜，已经是最上面一颗。
他匆匆扣完，才拿起了手机，看着她紧紧盯着的眼睛，猜到她在看什么，笑了句：“坏弥弥。”
她直白就问：“我不能看吗？”
本来只是一句说来欺负他的话，想看他害羞是什么样子。
但他好像真的很认真思考了几秒，才回答道：“现在不能。”
“啊？”她一下就迟钝了，然后兴冲冲道：“意思就是说我能看吗？”
“……”
林嘉远也没料到她的关注点居然只是能不能，而无所谓现在还是以后。
他有些无奈地笑。
而后，又低声道：“但是，我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