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洋:“望渡,我以为你俩在我们这种老相识面前,起码会收敛一点儿, 没想到啊没想到。”
小满慌忙摆手:“没有没有!”
“那个伤是我喝醉了咬的。当时望渡哥要吃圆麻, 我脑子一昏就咬过去了。”
她脸颊通红着解释,瞒下了后面那部分。
看到小满紧张,姗姗赶紧说:“秦洋故意逗你的啦。”
“你知道的,对小情侣起哄是单身狗的乐趣之一,哈哈哈。”
“而且望渡哥那个伤口那么深,一看就什么事儿都干不了。”
再姗姗还没强调的时候, 小满的视线就一直落在望渡的嘴唇上。
光看伤口就能知道望渡唇上被咬得有多狠。
深深的印子,是那时一定会留很多血的程度。
可那种情况下,自己好像还缠在着他接吻。
哥哥肯定特别疼吧。
小满是被吻得有些累了,挨在望渡怀里睡着的。
早上起来她脸上唇上一点儿血迹都没有,应该是望渡昨晚给她擦过的缘故。
越想越愧疚, 小满埋下头,思索着晚点儿要悄悄跟望渡说些什么。
一双温热的手覆上来, 从桌下牵住了小满。
望渡坐在她右边,牵上来以后轻轻摩挲了下她的手心,很轻柔。
像是在安抚。
秦洋还在打趣他们,望渡伸手把他的碗挪到一边,声音淡淡的:“还吃不吃了,话怎么那么多。”
“哇, 兄弟那么多年, 你竟然凶我。”秦洋摇头叹气。
姗姗瞥他一眼:“检讨一下是不是你自己的问题, 望渡哥怎么就不拿走我和小满的碗呢?”
“……”秦洋,“你最近好像有好几次没叫我哥了?”
姗姗一噎, 晃晃手指:“做男人不要太计较。”
小满和姗姗吃东西慢,一顿饭到最后只剩下她俩还坐在餐桌上。
姗姗喝了两口汤,偏头侧向小满,小声嘀咕:“说起来,小满,你和望渡哥都不改口的?”
“改口?”小满勺子往碗里一放。
姗姗:“对呀,你不都还是叫哥哥的嘛,听起来就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有时候我听你叫他,就感觉带着某种血脉压制的尊敬感。”
“可是我也不知道应该改什么。”
小满脑海里浮现出情侣间会用的那种昵称,代入一下,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叫他名字呢?”姗姗提议。
“望……渡?”
打了个冷颤,小满觉得有种大逆不道的感觉。
她连忙说:“不行不行,还是算了。”
整理好之后,几人提着竹篮上山,要去林区采蘑菇。
剩下的假期时间,他们乘坐缆车去山顶看日出,又泡了几次温泉,还在半山腰的一处农家乐吃了柴火鸡。
周日下午收拾东西回市区的那会儿,几人都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望渡嘴唇上的伤口一直没好,保守估计还得要两周才能愈合。
他眉眼清俊,是极容易吸引人的长相,于是那个落在唇上的结痂更为突出,因为位置特别而显得暧昧,无端使他的气质带了几分随性懒散。
小满每天都会问他:“还疼不疼?”
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疼。
回程的车上,小满和姗姗睡了一觉,醒来仍然未到市区。
姗姗玩儿了会儿手机,忽然凑过来:“小满,你最近有在华大有遇到唐绎吗?”
“唐绎?那是谁?”小满在记忆中搜寻无果。
“咱们高一那会儿,华大过来实习的研究生啦,教隔壁班历史的那个。”
华附作为华大在梧城的附属中学,每年都会有几位研究生来实习。他们按照自己的专业来包揽课程,给平行班的学生授课。
姗姗提起来,小满总算是想起。
那位支教老师个子很高,总穿着件浅灰色的风衣,一双厚底的马丁靴很随意地踏在高中部走廊里,头发不经常打理,时而会有些凌乱。学生们在走廊上喊老师好的时候,他也只是随手扬扬手里的历史书,轻轻”嗯“一声。
似乎是个没什么温度的男人。
小满回答:“历史文化院离我们外院太远啦,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他博士毕业以后留在华大任教了,我们老师提起他,总说他上课很有意思,让我们没事儿干的时候可以来你们学校蹭课听。”
“我舍友她们想去,但是都不认识华大的人,就叫我帮忙打听打听。”姗姗解释。
“那我去帮你打听一下课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