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百年之后,或许还会有两句野史流传,正经的史书上,记载的内容绝对是谢秋莳公布天下的魏王的罪名。
人们议论了一阵皇家的事后,便闭口不言,皇家的热闹可不好看,一不小心就能让他们说话的脑袋搬了家,不如去议论一些别的内容。
比如说,新皇还没举办登基大典,边关的战乱一直没有平息,以及新皇走马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提拔了好几个女官。
不过那些女官都没有正儿八经参与到朝廷政务中来,这些女官和沈灼灼不一样。
新皇另设了南北两宫,这些人好像都是用来监察天下的。
有人分不清两宫和御史台之间的不同,明白此事的人就讲解给他们听,听完后,老百姓倒是没什么反应,南北宫监察天下百官,又不是针对他们,如果他们有门路,能将自身遇到的不平之事告知给两宫人员,或许还能为自己争得一个公道,岂非大大的好事!
就是官员们脸色难看了起来,两宫针对的就是他们,联想到之前栽在谢秋莳手里的上官清和司马庆,他们突然就明白了这两宫到底是干什么的,对他们的威胁有多大。
同时也明白了,这位新皇和原本的明成帝,可是截然不同的角色,她手上的屠刀一点儿都不钝,手起刀落,每一刀之下,都是滚滚掉落的人头。
外面的人议论纷纷,朝廷内部的声音也一直没有停下,所有人都在静待事情的发展,想要摸清楚这位新皇究竟是什么脾气。
与此同时,边关也乱了起来。
在谢秋莳看审问吴安军和杨昌的口供时,边关开战的消息一同传来,消息是新鲜出炉,传入京城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蛮国举兵二十万,围攻燕门关,燕门关苦苦支撑两日,打退了蛮国两次进攻,希望朝廷尽快下发征兵文书,反抗蛮贼入侵。
燕门关驻守的大军,统共只有十万左右,算上当地可以直接用上的青壮年,大概能增加到三十万人,听上去人数占优势,似乎可以用多出来的十万人,轻松压倒蛮国二十万兵,但实际上不能这么想。
进攻的一方,是善骑射的骑兵,而人数多的那一方是守,守城不出,没办法发挥出三十万兵的战斗力,城墙统共那么大地方,再多人,上不去那也发挥不出守城的作用。
要是开城门迎敌,那就需要朝廷下发指令了。
到时候可就是全面开战,没有丝毫退步余地。
朝堂之上,沈灼灼站在百官前列,遥想前一段时间,她还站在后头,如今甚至站在了周池婉面前,可真是事态变化太快。
“参见吾皇!”
上朝的鞭声响起,众臣行礼,大庄有一点比后世的王朝好,那就是平日里上朝不用跪下行礼,只需要拱手即可,在大庄,叩首之礼象征意义很大,除了祭祀,以及一些特别大的场面外,其余时间不用跪地。
“起!”
谢秋莳头戴冕旒,身穿衮服,端坐在龙椅之上,她坐的位置极高,能清晰看见底下每一个官员的表情。
起身后,早朝开始了。
早朝的时间真的太早了,沈灼灼已经参加过很多次早朝,但还是有些无法习惯这个时间,现在是夏天,外面天亮的早,大家站在议政殿里倒是挺亮堂,能看清楚手上笏板的字,这要是在冬天,估计屋里得点灯。
否则就不能看“小抄”了,每次站出来说事情的时候,都要提前背好稿子,那可太考验人的记忆能力了。
很多事情都是昨天,甚至可能是晚上才拿到消息,第二天早朝要说,一晚上的时间就得牢记于心,真是挑战人大脑的极限。
当官哪儿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过再难,也不阻碍人们对它趋之若鹜。
“陛下,臣有事要奏!”
谢秋莳还没有举办登基大典,但百官已经自然而然唤她陛下了,总不能在早朝的时候,他们管坐在龙椅上,穿着帝王服饰的新皇喊殿下吧?
谢秋莳想要在登基大典后才改口的打算,是没办法顺利实行了。
不过无所谓,谢秋莳不在乎这些。
她抬了抬眼,如同没有感情的雕塑,坐在高台之上,是最为无私的神,会给予世人最为公平的审判。
“讲。”
“启禀陛下,蛮王狼子野心,召集二十万兵围攻燕门关,燕门关奏请出城迎敌,还请陛下下决断!”
出来上奏的官员是兵部侍郎,此刻说起蛮国的举动,他是一脸愤怒,显然他觉得蛮国此举,完全就是挑衅,是不将大庄放在眼里,必须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