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咬了一口糖葫芦,感受着又酸又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师兄,你怎么了?反应那么大,我说我喜欢你,喜欢阿姐,喜欢梦宜,喜欢寅七!有什么不对吗?”
对,当然对,严谨咬着牙想,气焰高涨。
顾慕突然吃到一颗特别酸的,“呸”的一声吐出老远。偏生这个天生缺根筋的,还捂着半边脸雪上加霜:“这个好酸,酸的我的牙都要倒了。”
红的发亮糖葫芦一直在严谨眼前晃,他的傲气与恼怒混在了一起,堵的他心口发麻,又见糖葫芦,辛辛苦苦用灵力背回来的糖葫芦,严谨一把夺过顾慕手中的糖葫芦,没好气道:“嫌酸?嫌酸别吃了。”
然后一口又一口,含着心中没法说的“又恨又气”,把酸的掉牙的糖葫吃的精光。
“师兄——你又怎么了?犯……”犯病了吗?最后几个字,顾慕很有眼力价的没说出口。
严谨吃完糖葫芦,只觉得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被酸醋泡了一遍,简直跟这个王八蛋说不清楚,他明明那么直白的说了出口,可这个笨蛋这么就领悟不到。
他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明明是懂他的意思的,不然为什么问他“有没有犯戒”?
心中又闷又气,口中又酸又苦。
傲娇的皇子一甩袖子,拎着三分剑走了。
走到一半,又停住脚步,泄愤似的,当着顾慕的面,将那串糖葫芦的竹签,碾为齑粉。
留在原地的顾慕茫然失措,喃喃自语道:“难道我不能喜欢师兄,不能喜欢阿姐、梦宜、还有寅七吗?”
我明明写在了卷子上,只想留在飞阁流丹。
第66章 顾木
下午书房。
严谨依旧用朱砂笔给顾慕划出重点。
顾慕咬着狼毫笔笔杆,他直觉师兄生气了,可是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偷偷从纸页间抬头,看着莫名其妙生气的人。
早上练剑出了汗,顾慕此时见到的师兄,是已经洗完澡换了衣服的,黑金绣锦长衫,腰系玉扣,那玉扣一看就很贵,像是大家闺秀嫁人时,压箱底的传家宝,平日里,随意打发的头发也用墨玉冠全部束了起来。
师兄平日已经很好看了,今天这样收拾一番,更加惹眼,身上依旧有甘松香的味道。
严谨心中愤懑未散,头一次直抒心意的表白就以惨淡收场,这打击让他暂时没能缓过来,虽然闲的无聊时,在房间里将自己弄的容光焕发,脸色还是臭臭的。
“不好好看书,看我干嘛?”
顾慕咬着笔杆子摸不着头脑:“师兄?你到底为什么生气?”
说完之后,一双眼睛里俱是不解,直勾/勾地盯着严谨。
被人看得面色微动,严谨僵硬地转过身,神色拧了拧,他再一次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我……”
我喜欢你!这句说过了——本来修仙途中,喜欢师弟这样的事情已经够刺激的了,现在师弟不解风情,自己还要上赶着,一而再,再而三的剖白心意给他看。
严谨又将嘴巴闭上,再说一次又能如何?你看他那一脸傻兮兮的模样。
“算了,你好好看书,我去春涧堂看看师父?”
得暂时离他远一点,省的自己的火气与郁闷把衡阳山填满。
“什么算了,师兄,你别走——等等我,你不说出来的话,你为什么生气,我怎么会知道?”
严皇子一听,果然更加火冒三丈,顾慕真的是仗着自己喜欢,要多过分有多过分,问问问,问什么问?把人家伤疤反复揭开看,很好玩吗?
“顾慕,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从一个月前,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们日日朝夕相对,你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
顾慕被严谨严厉的语气问的满脸问号?
严谨看着顾慕神色,真是要被气出一口老血,憋屈的简直想找人打一架。
最后,他咬着牙说:“我去春涧堂,你别跟过来,好好看书,晚上考你功课,有一个答不出来,晚饭就别吃了。”
严谨一路生着闷气往春涧堂跑,大猫想过来卖个乖被他一手挥开。
顾慕,顾慕,他可真是个木头!干脆叫顾木算了。
夏季树荫浓密,火热的风一吹,阴影在石阶上晃动。
还没有走到春涧堂,严谨就遇见了多日不见得傅余齐。
傅余齐大老远的看见打扮亮眼的严谨,挥手道:“四师弟,四师弟。”
几步走近。
严谨还没有从郁闷生气中走出,声音又冷又硬:“干吗?”
“四师弟,了不得,不得了。”
平日就算了,今日严谨实在没有心情听三师兄叽叽歪歪:“什么事,挑重点!”
傅余齐:“哦,就是甄选石,我有一次好奇,就去藏宝阁摸了一块甄选石,然后又弄了个假的放回去,前两日师弟们入门考试,就是顾慕摸甄选石的时候,此事就纸包不住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