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先生,”在花街任务中失去一臂的华丽男人冷不丁开口,“您是杏寿郎的父亲对吗?我记得羽二重小姐从横滨返回后就一直寄住在炼狱家?”
“没错。”炼狱大家长简洁定性,“她和我的长子订婚了。”宇髄天元眉头皱得更紧:“可是,如果没记错——”
别院。前厅。雏鹤见到和服少女提裙上阶的瞬间,下意识绷紧腰背。
“须磨小姐,槙於小姐,”鸣花语速飞快,“还有……雏鹤小姐?好久不见了。”
另外两人闻言,齐齐看向三人中最稳重可靠的雏鹤。
“鸣花小姐曾在京极屋担任琴师,”明知情况紧急刻不容缓,遥远记忆中镌刻的战栗还是自雏鹤的指尖席卷而来——就算是同届中最优秀的女忍者,雏鹤也实在是不擅长琴艺。
面容端丽姣好的女性咽了咽口水,尽量放平语气,“……对我多有照料。”不过是魔鬼训练罢了。
事实上,千年琴师·贵族小姐·鸣花酱对学生的琴艺天分没啥感觉。除非音感优秀如善逸,或者歌喉独特如炭治郎,故而很难和学琴学到头皮发麻的雏鹤感同身受。
“我需要一些手术器械和基础药物,”鸣花直入主题,“请三位帮助我从心脏里取出一块异物。”
“手术吗?可是仓库里主要是外伤的药物,”负责别院物资储备的槙於迟疑,“另外,因为事发紧急,别院也没有完备的环境——”
“不必考虑污染问题,”鸣花双手交握跪坐在走廊上,语气认真,“药物和器械凑不齐也没关系。鬼的体质天生具有蛮横的自愈性,就算弱小如我,被拦腰斩断也能在一夜之间复原。”
“可是、可是心脏这么重要的地方……”须磨是三人中最不着调的,也是最胆怯心软的。
“这正是我要拜托三位的。”鸣花缓声打断须磨。纤弱苍白的少女着一身素色和服,衣摆污渍斑驳,腰间精致华美的红枫印花腰带却艳丽到要燃烧起来。
和服少女俯身行礼,郑重开口:“如果手术中途有任何危及主公的异状,请用日轮刀取出我的心脏,并立刻碾碎它。”
话音一落,众人皆是震惊。
“鸣花!”桑岛先生急得想跳脚,奈何理智告诉他少女的决定没错,另一方面他的脚也不容许他蹦跶。老人焦虑地砸拐杖,声音担忧又气恼,“鸣花!”
注视着神情坚定的少女,雏鹤脑海中闪过一丝怪异。
忍者小姐强行挥散思绪,回以同等的郑重:“我尊敬鸣花小姐的决定。我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拼上性命保全你;如果失败,无论生死,我与鸣花小姐同在。”
“啊?”不是?那我怎么跟宇髄先生解释啊?鸣花懵,“这倒不用,其实我还挺顽强的……“
“我、我会努力的!”须磨害怕得不得了,又被教训过在别院不能大哭大喊,只好抽抽搭搭地拉着雏鹤的衣袖对天发誓,“忍小姐的课、我一节也没有睡觉!”
“……”雏鹤无奈地抱抱她,“好了,大家都尽最大的努力就好。”
“老头子我也会支援你们的。”桑岛先生笨拙地试图加入少女团队,“虽然瘸了一条腿,但打打杂完全绝对没问题!”
“我去仓库收拾东西,”槙於属于暴躁的实干派,“雏鹤跟须磨,啊、还有桑岛先生,把我们三个住的房间打扫出来;至于鸣花小姐,你就不要劳累了,安心等待手术吧。”
起身起了一半的鸣花干笑,乖乖坐好。
自前廊望去,主宅肃杀的火焰无声点亮夜空,鬼杀队与鬼王最后的厮杀逐渐坠入白热化;后院汇集着大量的油灯和蜡烛,产屋敷家仅剩的三个孩子正耗尽心血为大家寻找出路。
“须磨,外面还有几瓶酒精,去拿来。”雏鹤拧干棉巾,顺便嘱托收拾被褥的同伴,“还有隔壁房间的蜡烛和油灯、镜子——还记得无影灯的原理吗?”
须磨啄米般点点头,却没有马上离开,反而欲言又止地凑到雏鹤身边。
“专心,须磨。”以为对方因担忧而心神不宁,但实在没时间顾及须磨的想法,雏鹤捏捏她的脸,有意让语气严厉,“这件事不仅关系着我们几个……要是处理不好,主宅战场也可能被波及。”
“不是啦,我有在努力集中精神。”须磨小声道,“但是、但是雏鹤不觉得不对劲吗?”
……有什么不对劲吗?雏鹤单手撑在木盆边缘,茫然地看向须磨。
“唔诶?我不是故意偷听天元大人说话啦……”须磨窘迫地挠了挠后脑,越说越小声,“鸣花小姐不是在斩杀下弦一的任务中救了炎柱大人吗?天元大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