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某多谢顾娘子救命之恩,要不是顾娘子出手相救, 严某的母亲恐怕要跟严某天人永隔了, 请受严某一拜。”
严大人说着就朝顾希悦磕了一个头,顾希悦吓了一跳, 赶紧蹲下身扶住他的胳膊, 梅香也上前扶住严夫人。
“严大人,可万万不能拜,民女受不起, 民女能救下老夫人,说明跟老夫人吉人天相, 有大人这样的孝顺儿子,自然能够逢凶化吉!”
一句话说的严大人夫妇和老太太都笑了起来。
严夫人说:“没想到顾娘子看着年轻,说话做事倒是极为稳妥。”
说完连忙让顾希悦入座。
卫林和梅香站在她身后,面容肃静。
老太太朝何婶子招手,何婶子会意,立刻让丫鬟搬两个凳子放到顾希悦身后,让卫林和梅香坐下。
“顾娘子,这几日因为忙着给老太太诊治,对三位多有怠慢,还请见谅。”
严夫人微笑着,说话的时候一派和气。
“哪里哪里。”顾希悦连忙说:“民女也担心老太太,这几日日日在心里祈祷着,老太太身体要是不好起来,民女也不好意思见大人和夫人。”
“多么懂事的小娘子,你看看你那个贱妾,要是能有她一半懂事,你老娘我至于受那么多罪!”
老太太精神头好了不少,说话的时候,力气还挺大。
老太太说完,严大人一脸愧疚,拉着老太太的手一阵搓摩。
严夫人见状,挥手让屋里伺候的丫鬟婆子都退下,只留下何婶子和那个丫鬟小莲。
闲杂人等一走,严大人脸色僵了僵,小心道:“母亲,我总觉得水儿不是那种人,母亲是不是被人骗了?”
此话一出,不仅老太太脸上变了颜色,就连严夫人脸色都白了白。
何婶子跟小莲吓的立刻跪下,大气也不敢出。
严大人这样说,明显是偏袒孙水儿,看样子,这个小妾深得他喜欢。
“你老娘我虽然老了,但是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她说是陪我回老家散散心,我无意中撞见她跟野男人私会,他们才对你老娘我起了杀心,何婶子他们两个都看见了。”
“你是不是看我身体好了,便开始想你那小妾了?”
何婶子连连点头,“老爷,孙水儿与野男人私会,还趁老奴不在,将老太太带走企图杀害,请老爷一定要明察,不能让坏人逍遥在外。”
“可是水儿来信说,是你两个嫌弃她,在半路将她赶下马车,她一个孤女,要不是遇到老乡出手相救,差点就遭坏人……,水儿在府里的时候,你们一向就看不惯她,会不会是你们包藏祸心,将自己没照顾好老太太的锅,嫁祸于他人身上?”
严大人说着一脸威严,那样子,要是跪着的何婶子敢说一句假话,就绝不轻饶她。
“严大人。”顾希悦站起身,因为自己中途插嘴,而一脸歉意道:“民女有句话,不知道方不方便说?”
“但说无妨!”严大人虽然板着脸,依然客气道。
“大人的小妾孙水儿,左肩膀是不是有块心形太极。”顾希悦说着在自己左肩膀下侧那里指了指。
现在虽然是夏天,但是女人穿衣依然是长袖裙衣,平日里露的最多的是脖子,肩膀以下露出来,除非是半褪着衣服……
严大人眼神一变,急忙问道:“顾娘子怎么知道?难不成你见过?”
顾希悦点点头,肯定了严大人的猜测。
这些都是卫林告诉她的,要是让卫林说出来,作为一个男人,面子上更会下不来,她就由自己的嘴说出来。
说完,顾希悦转头看看四周,有些不好意思道,“有些话说出来希望严大人不要生气,民女也是在找盐铺老板谈事情的时候发现的。”
严夫人点点头道:“那盐铺孙老板正是妹妹的哥哥。”
严大人摆摆手,让顾希悦接着说。
“那天,我们在同福客栈吃饭,三个菜一个汤要一百多文,如果要加盐的话,就要额外再给五百文,民女从来没见过这样做生意的店家,于是就多嘴问了一句,店小二说现在买不到盐,一斤盐要一两五钱,每天都在涨价,民女就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去找盐铺孙老板。”
“孙老板不在,他家下人让民女等一会,民女等着无聊,便在屋里看墙上的字画,结果无意中看到旁边一间房里,有一对男女在约会,那个男的我认识,是同福客栈周掌柜的堂弟,个子高高的,他叫怀里的女人水儿……民女就是在那时候看到水儿肩膀上的胎记,因为太过唐突,打扰了人家的好事,民女就赶紧去了院子里等孙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