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错坟后她掉马了(67)

“来而不往非礼,接下来我也应当回报小侯爷。毕竟,咱们也算是休戚与共的同盟呢。”阿姀澄净的眸子一抬,对上了衡沚的双眼。

衡沚看似体贴入微,让阿姀在尤潼一事中做了明面上的主导,实则在山庄中走的每一步都稳健得恰到好处。

新帝忌惮的多,衡沚好不容易才递上了机会让新帝觉得已经拿捏住了他,如果这时候真的帮李崇玄将案子查清,对于这种重情的武将来说,肯定承了衡沚一个人情。

远在都城的新帝既然能那么快收到消息,那说明他肯定也想得到这层。同理,恪州与原州的来往过密,衡沚自然也知道不是件好事。

在衡沚袭爵之前,李崇玄与衡启心照不宣,都一直保持着看似无关疏离的关系,也不至于疏离得太远。是以李崇玄借故不去吊唁衡启,而参加了衡沚的婚仪。这落在新帝眼中,就是既不疏离,也不亲切。

可是斯人已逝,对于衡沚与李崇玄来说,又是另一重关系了。婚宴已过,再承一个协查的人情,便会打破这种微妙的往来平衡。

两州连起来,骛岭于中央,就占了大崇西北全部边关。既是胡商往来的长廊,便就已有自然形成的商贸关系了。

所以查不出来,对衡沚来说其实是好事。

衡沚倒没想到阿姀一早看得如此通透,略一思量,还是说道,“记得魏虢晖吗?”

“你是说。”阿姀长眉微收,想了想,“铲雪那次,将你诓来东街的那个工曹?”

走到了另一边的桥头,人声熙攘起来。衡沚见势,抬起手将阿姀往里挡了挡。

“是,我们走的期间,一直在找人查他。魏虢晖一个小小工曹,不过从六品,不会胆子大到冒这个风险,做这么容易被识破的局。一定有人与他应和,在替背后的人办事。”

密信是今日早上才呈到衡沚案头的,仔细地记录了年前这两月魏虢晖的动向。果然不出衡沚所料,等他不在城中时,魏虢晖与他背后的人就变得活跃起来。

“你找郑大铲雪,是在他们计划之外的事。”

经这么一提醒,阿姀心中忽然有了答案,“你是说……”

也算是有些默契,阿姀没将人名在人堆里明说,衡沚给的,也是一个十分肯定的目光。

“怪不得。”阿姀喃喃着,“我就知道他肯定没这么简单。”

衡沚便继续点她,“尤其吴掌柜家的事做得好,你的名声马上就会散出去。魏虢晖没办好事,肯定得了他主子不少追责,他又不是轻易吃亏的人。最近几日,在铺中留点心。”

“我知道。”阿姀轻声应下,“其实一开始四周的街邻便提醒了我,心理准备多少也做了点。”

舞鱼灯的手艺人还在走街串巷地挥动着长灯,爱热闹的孩子们也跟着在人群中来回穿梭。

衡沚准备好的一句话,此时正如同他们等在原地让孩子们过去一般,已经在嘴边等着了。

“何况不是还有郑大和他兄弟们吗?”阿姀仰头,笑盈盈看着衡沚。

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她今日为添喜,换得比往日浓郁些的妆容。其实衡沚也看不太出来女孩子上妆,只是唇色比往常红了些,像饱满欲滴的樱桃。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

原本接着的话,是若不放心我替你盯着,结果公主确实不同寻常,不着痕迹地将他这句话搪塞了回去。

“你真是……”衡沚笑了声,而后便尽在不言中。

阿姀也平视回前方,不由地笑得更开怀,“过奖了。”

等一路走回去后,阿姀手脚都冰凉僵住了。

今日是上元,也不知到底因为哪个由头,宅中的回廊树梢上,也挂满了黄澄澄的圆灯笼。远远看去,像满梢头的满月似的。

一路上遇见的侍从,皆笑着同两人行礼问好。

“灯先熄了?”走到主院门前,衡沚将保护得完好的鲤鱼灯提起了些,问身边的人。

阿姀又困又冷又饿,但她此时更像睡觉,所以随便应了一声。

衡沚吹熄了里头的烛火,霎时两人之间便暗了下来。

抬步欲进门,云鲤从侧间探出头来,朗声道,“主子,新夫人,已经将水烧好啦,是否要先沐浴?”

想到热腾腾的浴桶,阿姀顿时灵醒了些,“要!我这便来。”

水是分别烧的,小侯爷同他名义上的夫人,一左一右分别进了两间侧间。为了不显得刻意生分,衡沚还特意绕路去了一趟厨房,嘱咐人煮点元宵送来。

人浸在热水中的一瞬间,阿姀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虽然不用人服侍,但云鲤怕她新夫人闷得慌,坐在一旁权当陪着。

阿姀肩头那道伤虽然好得差不多了,可还有一道深色的疤痕横亘其上,看得云鲤心中一阵难受。“明日就去问大夫有没有些生肌祛疤的药膏来,好好帮您涂一涂。”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