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错坟后她掉马了(56)

城守头子见真是召侯,便主动派了一小队人马,说是要护送召侯去山庄。可是他又不理解,为何不直接就地收监,还要将人老远再带走?

衡沚也没答疑,只是默认了几个人跟在身后。

所以说是像门神守门似的呢,好大的阵仗。

不过也好,就两人同行,看起来就像是在下套。

“说说吧张十六,你是来探什么消息的?”阿姀粗着嗓子压声儿,还在扮演召侯带来的仵作。

张十六自然是不说的。

“赵卓,也是你不错的朋友吧?”

张十六猛地回头。奈何两人的马没停,他即使恶狠狠地盯着阿姀看,也还是被拖拽着踉跄,“你……”

“你现在说了,你的朋友也少受点罪。”阿姀目视前方。冥冥夜色里,她察觉着自己的逼问方式是如此低劣。

可做恶人又如何。

谁也不想啊。

人总得各为自己的目的吧。

“若是不说,抓了赵卓的妻儿,他也会吐得一干二净。”

张十六做着朝生暮死的事,却生了一个赤诚的心。拿赵卓当做真心挚友,赵卓却不见也会如此对他。

“你只需说出你所知关于尤潼的一切,我便保赵卓一家生。”

“你说了算吗?”张十六仿佛在听一个荒谬的笑话。在召侯面前,这人竟然不知死活地作保,他能做得了什么保?

“算。”

小侯爷顺便听了一耳朵这蹩脚的逼供手段,轻飘飘撂下个字。

这时阿姀才回过头来。不过看的不是下面的张十六,而是对面的衡沚。

“你看,小侯爷也说了,现在你可以信了吧?”阿姀急得很。她并不想等到回了山庄,让许停舟也知道张十六吐露的内容。

准确来说,除了她自己认定的阵营内,也就是她和衡沚,尤潼知道的秘密,阿姀并不想让此外的任何人知道。

秘密只有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来日才能成为要挟的筹码。

知道的人多了,跟贴在榜上的公文有什么区别,那就是天下大白了。

尤其这个秘密,还是关于皇室的秘密。

“我只知道,尤潼死于他杀,并且是灭口。”张十六攥了攥拳头,最终说道。

他实在无法枉顾赵卓一家的性命。虽说举手之劳救了赵卓,可此后他独居在半山,赵卓与他妻子给予的陪伴,是张十六许久都不曾体会过的温情。

自从进了邶堂,张十六便抛却姓名,孤家寡人地过着,日日只有数不清的任务。如蜉蝣于天地,今日生,明日死。

赵卓的儿子降生,张十六还特意去金玉铺子打了一对银镯送给他。

人与人之间的情分,岂是轻易就消磨的呢。

“谁灭口?”阿姀紧跟着问。

辽远的山间,丛林寂寂。长长的咕声踏破了这片寂静,久久传响。

山中多有鸠鸟,至夜亦鸣。

“不知道。”张十六算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你们都不知道,我是来探消息的,岂会知道?”

他心中暗暗数着。

五。

“尤潼知道的东西,与皇家香火有关。我主子不关心这个,我便也不知道。”张十□□处观望着,显得有些焦躁。“尤潼自己也断了后,说不定是孽做多了呢。”

阿姀反倒想笑。

这么说来,沈家造的孽更多,断后才更理所应当。

不知道那新帝,如今得了儿子没有。

便在这走个神的功夫,一向安静的林子忽然簌簌响动,如同鬼魅穿行,叫身后的几个兵都慌了神。

鸠鸟的鸣啼又拉长,凄厉哀怨。

“这是什么声音啊?怎么像鬼似的!”

“别是什么吃人的野兽……我还不想死啊……”

“别乱说!”

很快,他们便知自己的猜测有错得多离谱了。因为这既不是鬼魅,也不是野兽。

而是一队装备精良,特地设伏于此的,张十六的援兵。

在人冲上来的间隙里,衡沚分神看了阿姀一眼。

阿姀忽然灵光一闪,将长刀从身后递给了他。

也就是衡沚将将准备拔刀时,路旁草中忽然冒出十来个穿着黑衣蒙面的人,个个手中都带着砍刀。

一!

许久不见的追杀场景,又让阿姀碰上了。

“有,有刺客!”身后的小兵大声喊道。

阿姀紧紧抓着手中的马鞭,心一横,便用力劈头盖脸地甩在了对方身上。

刀刃直冲衡沚面门而来,他仰身一避,人在马上向后弯成弓形。

右手持刀,在半空中先是顺便在张十六左臂上划开一个鲜血淋漓的口子,让他双手彻底废掉无法拿武器。

随后接着刺人的力度又弹回了身体,长刀在眼前一亮,开始酣畅地饮起血来。

城守派来的几人更是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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