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错坟后她掉马了(116)

原先毫无头绪的一些杂乱线索,有了赵卓这条线,慢慢有了调理,把整件事情串了起来。正如水落石出,总是有了第一步。

衡沚不能动笔,阿姀就从桌上扯过一张纸来,清晰地画出一张图来,把几人之间发生的事与牵扯全都列在纸上,清晰明了。

“有件事,我还要问问你的意见。”

衡沚与她相对而坐,随手抹了抹阿姀腕间蹭到的墨汁。

“刘敬铭的商会大掌柜之职被裁撤之后,我瞧街头巷尾的邻家都在叫好。他这些年贪墨的数目,司银好像还在盘查,但是商会急需一个新官了。”

此番是话中有话,阿姀一张素着的脸上亦是意味深长。

“哦。”衡沚左手捏着她那只笔摆弄,状作顿悟,“我们家小侯夫人,原来是想当官儿?那得看你有多少诚意了。”

自章海家满月宴后,城中大小生意阿姀没少接,怕是挣得盆满钵满,真要做大掌柜了。

阿姀见他演着一出贪官奸商的戏码,不由好笑,“托魏工曹的福,现在满城都知道水长东的掌柜身份不凡,是召侯刚过门没多久的妻子。我去做商会大掌柜,不久把昏聩两个字写在你脸上了吗?”

衡沚跟着点点头,像是听进去了。

过一会,又补了句,“昏聩又如何,本侯有妻,乐得昏聩。”

阿姀抬眼看他。

就这么不到一掌宽的距离里,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久久难以分离。

小小的案几之上,分不清牵动几多人的运势是主,还是谈这一句情更紧要。

又将方才几个毫无分寸的动作联系起来,阿姀审视着衡沚这张玉面。

“我是想让章海去做这个官儿。”

表面上扯回正经的话,心里却百转千回,九霄云外。

衡沚牵唇,眼里含了春光,“想谁去做都行,左右我昏聩,你说了都算。”

成,还是没听进去。

阿姀撇开眼,方才摩挲她腕间的痒意此时才涌上心头,跟着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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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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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听说了吗?”王大娘刚刚烧好一锅热水,与旁边卖草鞋的大爷闲聊,“商会的大掌柜,被下大狱了!”

“啊?”大爷手一抖,枯草直直扎进手里,“是那平时收翻倍商税的?”

说了一半,见王大娘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便止住了话头。

“谁让他贪污!”对面酒坊的冯掌柜刚刚开张,挽着袖子擦洗门框,跟着搭腔,“本想着,上税给州府也就罢了,毕竟是官家在保我们平安,没想到悄悄全进了他刘敬铭的腰包!”

像是仍觉不够,一盆脏水泼在路上,唾骂了一句。幸好这一大清早地街上无人,不然就显得是在赶客了。

“是啊!”王大娘一听,也一丢木瓢,“我老婆子辛苦一日到头,能挣几个钱?全都贴补了刘敬铭去了!他今年,可是连雪都没扫,是侯夫人人美心善雇人扫的呢!”

草鞋大爷一懵,“欸?怎么是侯夫人,不是你对面水长东那崔掌柜吗?”

说着便一指水长东的招牌。

“你可不知道吧?”王大娘笑得蛮骄傲,就好像自己与人家沾亲带故了似的,“我们小侯夫人呢,原来是微服私商来着!正是因为她不畏流言,亲自来卧底,与小侯爷里应外合,揪出了官商勾结的这几人,可真是吾辈楷模啊。”

阿姀打着哈欠扶着腰,从铺子里面与郑大两人一起,将门打开来,准备开张。

近日秦胜光公务繁忙,没工夫管秦熙,杨氏又禁着足不敢招惹这祖宗,于是秦熙的日子别提有多舒服了。

昨日阿姀就请了秦熙来,正式请她教自己些防身的武艺。

那时衡沚抱着臂,凉飕飕地问,“怎么,臣的武艺,公主还瞧不上?”

阿姀上下将他打量一番,好笑问道,“怎么,小侯爷手臂有劲儿了?不用放血了?”

小侯爷醉玉颓山的一副尊容,顿时僵了又僵,头也不回地走了。

还赌上气了,几岁啊,阿姀瞧着他的背影,袍子都随脚步一荡一荡地,比春风更会撩拨。

不过大约也看得出来衡沚这几日因为身体受限,很是郁结。

昨日她刚刚指挥云程将段参送来的木桩和刀剑一类的东西,在后院腾了片空地摆放好。

东西都是巡防营操练用的好东西,云从这样克制的人也没忍住,对着木桩打了套拳法。

一回头,便见小侯爷骄矜地靠在廊下,显得让人亏待了似的。

阿姀抬头,莹亮的一双眼盯着他,半晌没忍住抿着唇笑了起来。

“你还笑?”衡沚左手伸出来,捏了捏阿姀的鼻梁。

她笑得更欢了。

好不容易平息下去,才有些可怜他,问道,“那龚大夫来信说,只差一味药的,再苦你七八天,就能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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