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nnibal使了个眼色,医生将解刨人腹用的割刀放进工具箱,提起箱子走出阁楼。
Lee进来了。
被关在笼子里的囚徒们全都在同一时间将目光投向了Will,他们看他的理由是他们没看过他,他们都很好奇这个人为什么全身是汗,而且还在发抖,看上去就像个疯子。
有个失去双腿的瘦高个干哑地笑了,Lee冷酷地看了他一眼,他立刻闭上了嘴。
一个头发发红的Beta憎恶地向Lee吐口水,他是被骗到这儿来的。
角落的那位Alpha,一双几乎被黑色长发遮住的眼睛盯着Will的侧脸。
Will一边发抖,一边注视脸色惨白的Genese。
尸体被剥光衣服,清洗过后褪去毛发,储入冷柜,等待被肢解和食用。
他慢慢推开棺盖,把手伸向了Genese的胸膛,不久之前,解刨医生用割刀切开了尸体的胸腔和腹腔。因为已被抽干体液,没有多余的血流出来。
横结肠、小肠与胃部、肝脏的轮廓显露在那条狭长外翻的伤口内部,看上去非常清晰。
Will的目光经过Genese的每一部分,最后落到他的脸颊。
……神经在这一瞬间跳动了几十次。
Will的脉搏、脚踝和肋部发生了痉挛反应。他整个人都被恐惧感摄住了。
本能作用下,他没办法停止发抖。
恐惧冲破极限,他的手伸进了Genese的腹腔。
钢铁锈迹熔成液体,在淌落的过程中蒸发殆尽。窗户打开了。
鹅毛一样的雪花被风卷进了阁楼,填堵藏污纳垢的板缝,墙壁坠满石笋般的冰锥,那些匿在暗处肉眼无法看见的细菌,同时化为粒子。
窗口有如赌轮旋转起来,所有的色彩渐渐凝固成了一块发光的白。
我主头上的光环,出现在Will背后。
生长巨角的温迪戈,与张开肋下翼膜的阿撒兹勒,并排站在冰窟门口,用灰色的眼珠盯着Will。
Genese的伤口愈合了,他那双漂亮的淡蓝色眼睛重新张开,瞳孔伴随着每一次呼吸而张缩。
交合的快感涌入Will的身体,他的手臂和脚趾开始麻痹,虚弱感越来越强烈。
Genese用赤裸的四肢缠住他,把脊椎末端的金属蝎尾悄悄绕到他身后。
刑具刺入了Will的腰。
尾钩在Will的枪膛中钻动着,寻找着,穿过胸膜、肺脏、心脏、食管、喉咙,探出口腔……
性快感与疼痛撕裂了Will——
“Will。”
Hannibal的声音把Will扯回了现实世界。
……Will忘记了自己在哪儿,直到他看清冷柜里的Genese,嗅到空气中难闻的馊腐味儿,才真正清醒过来,同时又被死尸和褴褛的囚徒们恐吓得退了几步,撞上牵连锁链的石头。
囚犯们笑了,他们在耻笑这个被死人吓坏的家伙。
Hannibal走过来扶起Will。
Will抽搐着,努力用手抓住Hannibal的肩膀。
起初,Hannibal只是无动于衷地站着,得意而冷漠地看着Will可怜的样子。
渐渐的,他的眼神被Alpha面对情人时的温柔所充斥。他还是迫不得已被Will拉入了缠绵中。
父亲通常无法在看到儿子难受时继续得意下去。
Will慌张地左右张望,用头发摩擦Hannibal的下巴。然后,他把目光移向Hannibal的脸:“……我不舒服。”
生理盐水从Will眼睛里流了出来,Hannibal抱住了他。
“我需要躺一会儿……”Will尽可能把自己压向Hannibal,这是他唯一获得保护的方法。
Hannibal抚摸着Will的头发,侧过脸吻了他的耳朵一下。
得到Hannibal的吻后,Will停止了颤抖,磕磕巴巴地说,“我害怕……我想与你融合……”
“……那不是恰当的安慰,会使你战栗不止,Will。”
“哦,我需要被安慰,我无法回到我的房间了,太冷了……”
“勾住我的脖子,Will。”Hannibal弯腰抱起Will,向囚牢的门走去。
Lee脸色铁青地跟上他们。
“你要带他去哪儿?”
“去卧室,我的。”
“……他现在很薄弱,他快不行了。”Lee告诫道。
“Will需要我。”
Lee严肃地说:“……如果离得太近,你可能会被他的需求麻痹,Lecter,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你已经不能再相信Will。”
幽暗的走廊里,Will依旧紧紧抓着Hannibal的衣领,盯着他的脸,好像完全没听到Lee说了什么。
“Hanni……我的腿失去知觉了……”Will愁眉苦脸地说。
“你不会有事的,Will。”
进入电梯后,Hannibal没有等Lee进来就关上了门。
“我坠落了。”Will喃喃自语地问,“这是……失重感吗?”
“是的,Will。”
“这太美妙了……”
Will被Hannibal抱进了一间宽大的卧室,这儿有黑色绸缎窗帘和成套的紫木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