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nnibal经历了严重的慌张后,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用尖刀片割开了Will的2个气管环,向内插入套管。因为车里没有做咽喉手术专用设备,他采取了一截塑料管应急。在以弯钳扩张,撑开气管切口后,他用一只随身携带的钢笔胆吸净了Will的分泌物,把一块开口纱布垫于伤口与肌肉之间,完成临时手术。
他来不及擦干手上的血液就回到了驾驶位上,驱车赶往救护中心。离这里最近的私人医院设立在20公里外的地方,这段时间内,Will都有被分泌物卡住器官窒息死亡的危险。
“Will,均匀呼吸,慢点……用鼻腔……”Hannibal引导着Will,同时用一只手捏住Will的手心,他得保证Will不会因失血而昏厥,丧失自主呼吸能力。
他们到了医院后,Hannibal把Will抱进了手术床,并且提出由他亲自主刀为Will做手术的要求,不过遭到拒绝。
在他的一味要求下,院方准许他在手术室内观看手术过程,不过不能说话,也不可以靠近操作台。
手术持续了1个小时左右结束,那时,Will因为接受麻醉而进入了睡眠。
两个礼拜后。
Hannibal偷偷进入Will的重症监控室。
感到热量的接近,Will睁开眼睛,把目光投向了Hannibal的脸。
Hannibal蹲在床边,将手探入被子,握住Will发麻的右手。
因为没有开灯,室内的光线有些昏暗。路灯散发的白光从窗帘的空隙中射进来,Hannibal的脸色显得阴郁而疲惫。
他抚摸着Will的头发,向他笑了一下。
Will注视着Hannibal,心里面产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要走了吗?”
“不。”Hannibal说,“我们一起离开。”
“我们……去哪儿?”
“可能需要辗转一下。我必须先联系到Lee。”Hannibal说,“我现在不能给他打电话,我的手机可能被监听了,我把它扔了。”
Will在被子里轻微地蠕动着,用鼻尖贴近Hannibal的脸。
熟悉的Alpha气息带给他安全感,尽管喉咙疼痛,但他感觉自己的状况比刚才好了一点儿。
“我失去知觉了。”Will说,“那种药改变我的细胞,而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对我来说,都是原来的你。”Hannibal说,“这一切该从开始的地方重新开始。”
“立陶宛?”
“不。”Hannibal说,“我们该结婚了,Will。”
“我有权拒绝你吗?”
“这并不妨碍我对你的追求。”Hannibal吻了一下Will的指关节,又把他的手掖回被子里。
他把Will推出了医院。
他不知道自己和Will是否被通缉,但他必须绝对小心避免被捕的可能。
他们去往了Hannibal在红区的窝点——一栋走私品转运仓库。
因为地势偏僻,附近贩毒的帮派分子比较多,这里的几条街区几乎是全市最多发生枪击案的地方,居民和来往的车辆都很少。
闪电劈落在远处一栋高楼的避雷针上,黑云几乎压住了整个城市。
Hannibal站在窗口,隔着乌涂的钢化玻璃望向外面。
与仓库隔着一条马路的便利店门口停放着报废已久的福特车,几个穿防护服的少年从表层剥落的马路上经过,朝前方吹响口哨。
不一会儿,雨下了起来,湿气四处蔓延,积水从门缝儿渗入屋子,昏睡中的Will咳嗽了几声。
进来时Hannibal把Will放在皮沙发上,给他盖上毛毯。沙发是他刚到本市时购买的,只用了2个月就闲置了。
仓库里有非常简单的家具:沙发、金属置物架、文件柜和被搁置在墙角里的油画。但没有生活必需品,也没有洗手间。除非万不得已,Hannibal是绝对不会躲到这里来的。
这片仓库区是战争爆发初期由墨西哥人修建的,用于储放液压油,硅胶、氟橡胶、丙烯一类的化工用品。战胜将要结束时,原来的开发和租用者受到战争连累或是搬迁去了其他地方,或是破产、死亡,只有很少的人回来把仓库和货物转手。
战后,城市区域重新划分,政府把这里划为待拆除区,所以很多地方矗立起一些薄而脆的铁板,把仓库与街区隔离。而两年过去,仍然没人来此实施规划,或许当时在拆除文件上盖章的官员也已经把它遗忘了。
仓库原本的浆化地面被变质的化工油腐蚀,变得斑驳不平。Hannibal曾雇佣工人对这里进行清污整理,墙壁仍残留着大量像是流水花纹那样的黄绿色污垢,没人能说清楚那究竟是怎样的化学反应造成的。
Will是热醒的。
外面在下大雨,墙壁不具备保温功能,室内最多只有15°,而Will睁开双眼时,全身每一寸皮肤都被汗浸透,就连衣服也是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