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磊抬起头,眼睛都红了,他也痛苦。
轻轻摇头,他说:“我不想做你的哥哥,从来都不想。”
他蹲在杏遥面前握住她的手乞求告白:“杏儿,我太爱你了。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改变心意,我一定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告诉我我都改。我求你,求你不要离开我。”
“我不能没有你。我会死的。”
杏遥无力叹息:“不会的,人不会因为分手离婚就死。”
人只会被大火烧死,被绝望淹死,被懦弱害死,但不会因为失去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就死。
会伤心,但这份伤心很轻,跟生命里其他的痛苦比起来,都可以算是幸福了。
“你会遇到爱你珍惜你的女人。我真的没办法继续下去了。严磊,你放过我吧。”
“ʝʂɠ我会。我会为你死。”他慢慢直起身子,眼中有着想着证明什么的疯狂和决绝。
然后他侧转身子抓起桌上切水果的刀,杏遥在他想割手腕的瞬间抬手握住,刀刃直直嵌入她的手掌,血像是水龙头一样顺着两人手掌流淌。
“杏儿!”严磊松开刀柄,那把刀纹丝不动卡在杏遥手掌之中。
杏遥的面部因为疼痛产生了一些不受控制的颤抖,可她的眼神却没有一丝害怕痛苦。
她就那么看着他,任由自己的鲜血滴滴答答染红地板。
一滴眼泪都没有。
严磊开着戚校的车送她去医院。
今晚戚校应酬,酒店旁边有一家很火爆的烧鸡,严磊跟老板请过假之后特意买了给杏遥送来。
急症医生问怎么受的伤?杏遥不说话,她来的路上就不怎么说话。
严磊只好说没看见刀。
急症医生什么没见过,比这夸张的伤多了去了,但杏遥的冷静和淡漠让医生起疑。
那刀切进去那么深,得多大力气拍上去的?就算是他一个大男人都未必能做到一声不吭,但这女孩不管是拔刀还是消毒,除了眉头皱一下,腮帮子咬一下,倒真是一声不喊一滴泪不掉。
这要不是有问题,医生就该怀疑患者感觉自律神经障碍了。
“你先出去,别在这站着。”大夫赶走严磊。
严磊听从。
他走后,大夫问杏遥:“是你自己不小心的吗?”
杏遥没回答,只是死死咬紧牙关,大夫再次问:“你有什么困难吗?”
杏遥突然笑了一下,她看向医生,说:“我没事。我丈夫拿着刀玩,我不小心抓住了刀刃。”
“不疼吗?”大夫问。
杏遥看一眼触目惊心的伤口,反问:“我明天还能上班吗?”
“右手伤成这样只怕不方便,除非你是左撇子。”
“我不是。”
严磊在门外等着时接到戚校电话。
“你怎么回事?我让你上班时候办私事,你就不知道回来了?”
“对不起老板,我在医院,我老婆受伤了。”
“怎么回回都去医院?”
“手被刀弄伤了。”
戚校很是不高兴,他说:“把车开过来。”
“好的。”
严磊进去看了眼,伤口还没处理好,他跟杏遥说马上回来就走了。
把车开回去,副驾驶全是血,戚校都震惊了,这叫受伤了?什么样的伤口能流这么多血?他还以为只是做饭的时候切到了。
“对不起老板,把您的车弄脏了。”
戚校见他衬衫腰部都染红了,他问:“你老婆人呢?”
“还在医院。”
“走吧。过去看看。”戚校上了后排。
严磊也不放心老婆,就又开回去了。
杏遥刚包扎好伤口,严磊跑前跑后去缴费取药。
杏遥走到门口站着,戚校打量她,她脸上没有一丝哭过的痕迹,好像一个冷漠的看客。
倒是不怕疼。
三人上车,戚校和杏遥坐起后排。
戚校对严磊说:“去酒庄。”
“好的。”
来到戚校常去的私人酒庄,车停在门口,戚校对严磊说:“你去洗车。我和你妻子谈谈。”
严磊紧张:“您……”
戚校看向他,眼神凌厉,严磊不敢多言,但心中不是很想让妻子去。
这时杏遥开了口,她说:“老板,我跟您没什么好谈的。我自己回家就好。”
戚校看向她:“你这伤口,洒了我一车血,怎么看也不像不小心切到的。如果我的私人司机涉嫌家暴妻子,还动刀,我不会坐视不管。”
严磊低下头。
杏遥转头对上戚校的目光,她说:“您误会了。”
“误会与否我自有判断。如果你不愿意跟我聊不勉强,只是你们这样,我是不敢用了。”
杏遥态度松动:“好。”
第九章
跟着戚校来到酒庄,杏遥丝毫没被里面的环境吸引,她就跟着戚校一路走,见他坐下,她选了对面的单人沙发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