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网王]被关照的空巢老人手冢君(89)

“太悲观了。”

“你才悲观。”

两片薄薄的嘴唇翕动了片刻,他终究没有反驳——至少真田弦一郎有一句话是对的,多撞撞南墙,总会撞个明白。

结账离开后,三日月昼坐在商店台阶上不想动弹了,她高挑,但很瘦,蜷缩起来就成了小小的一团:“我累了,不想走了。”

他还义正言辞:“起来。”

“我不。”但抵挡不住她甜而不腻的撒娇,像幼猫伸着舌头舔舐过的掌心酥酥麻麻的触感,于是他叹了口气,背对着台阶蹲下来,她就嘻嘻哈哈趔趔趄趄的扑上了去。人平和下来,景色也是,人行道上莹莹亮亮的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公交车缓缓爬上坡,路过的风像温柔的秀发,散步的行人熙熙攘攘,让这夜充满人情味。

手冢国光的手一直拘谨的握着,然后在距离酒店不远的十字路口将她放下来,在这之前,她悄悄说:“牧野前辈的事,千鹤子的事,慎也哥的事,还有很多很多事,我只和你一个人说过,手冢,你是特别的。”

说完这句话,她就自行从他背上跳下来,一路迎着晚风左摇右晃,蹦蹦哒哒的跑过了路口,留下从迷茫转向滚烫的手冢国光形单影只的立着。

次日的行程是二条城,三日月昼在千本鸟居受羁旅摄影师的邀请拍了照,突然插来一脚的渡边润也拦着她的肩膀蹭了个镜头,被她拧住胳膊压在朱红柱子上求饶许久。

旁观者远远望着少女张扬的眉目,眉心不由自主的拧成一团麻线。乾贞治拿着相机筛过一遍照片,悄无声息的站到他背后:“论长相论脾气,渡边和三日月看起来也算和谐。”

“是吗。”用不冷不淡的余光瞟了他一眼,他抬脚朝正把渡边润也按在地上的三日月昼走去,伸出手的一瞬间其实想落在她绒毛似的脑袋上,最后还是微敛着眼睑,拍上了肩膀:“松手。”

在他俯视的目光和威严之下,三日月昼竟然真的放了手,一旁的早乙女琉奈挽着花崎诗织的胳膊慨叹:“不愧是让风纪老师松平都畏惧的手冢君,连阿昼都能制服。”神出鬼没的乾贞治不知何时又飘到了此处:“究竟是谁降伏谁,结果还未可知。”

“什么意思?”的询问后,他的嘴角弯成一个高深莫测的弧度,惨遭早乙女琉奈的唾弃:“笑个鬼哦你!”

离开京都前一晚月朗星稀,料想回东京那天应当是个不错的艳阳天。出门跑步时在酒店门口的自动贩卖机旁买水,刚从左右口袋里掏来掏去摸出硬币,就被一只白净的手抢先一步,同时自作主张的摘下她一边耳机。三日月昼微微敛眉,撩起眼皮就看到了渡边润也不知疲倦的笑意:“还没吃够教训吗?”

他弯腰取出苏打水递过去,但对方并没有接,鹅黄的路灯和门厅里散发出的冷光将少年的影子拉的乱七八糟,于是在坚如磐石的视线中轻轻吐出无奈的鼻息:“就算做不了恋人,还是可以做朋友吧。”

“不能。”她没有理会,重新投了一枚硬币,深思熟虑只用了两三秒,一片空白的沉默之后,以免继续周璇,她转过身来倚着自动贩卖机,像根被晒嫣了的植物。经历了大谷千鹤子的事后,她就明白了有时温柔并不一定是能救人的那也轮渡,也有可能是藏在棉花里的针,但她现在仍旧尽量柔和的,语重心长的解释:“渡边君,你表白前我们还有成为朋友的可能,表白之后就没有了,在我不喜欢你,你却喜欢我的前提条件下,任何密切的往来对你来说都是不公平的,所以说,在陷入沼泽前,适可而止好吗?”

“我也没有很差吧……”他觉得委屈:“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就像你手里的苏打水——”她掏出出口里的饮料,在他面前挥了挥,笑起来清甜又伶俐:“我从来不喝。”

渡边润也挺直的肩膀和胸膛在结果公诸前的一瞬间还试图努力支撑着,迅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圮下去,他捂着眉眼,深深的吸气,呼出,眨了几下眼睛,揉着鼻头重新笑起来:“我知道了。”

“抱歉……”她不费吹灰之力拧开了瓶盖,浅抿了一小口便准备穿过斑马线去对面公园跑步。出乎意料的是一辆山地车从不远处的斜坡上迎风而下,车闸似乎是失控了,车主把着车头的手紧张的摇摇晃晃,大喊着“快让开快让开”。渡边润也疾呼一声“小心”,拽过她的胳膊将人护到了怀里,车子贴着她的后背呼啸而过,自己身上超市打折时打包处理的沐浴露的味道和少年清新的柠檬香拧在一起。十六岁的怀春少女在这种场面的刺激下当然会心跳加速——假如没有看到手冢国光立在马路对面的身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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