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毕竟博格比手冢多了这么多年的职业经验。”柳生比吕士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帮她从微波炉里取了饭团递过去,在她狐疑的讯问:“你怎么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回答:“竹财前辈知道手冢败北的消息之后就哭了,整个科室都在安慰他——有些吵。”
“是啊……”虽然是这样,但她不明白眼下这绕满整个胸腔的忧愁,到底是打哪儿来的:“真的是……太不爽了。”
小小的遗憾和大大的不爽,说不出究竟指向哪一件具体的事。她拿出手机,打通了手冢国光的电话,对方发出的那声“阿昼”还是平平淡淡的,连低落都听不出来,到她这里险些颤抖着声线哭了:“我看到新闻了,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嗯,给你带了礼物。”
“不会是因为想着买礼物才输了吧,那竹财前辈会恨我一辈子的,他还哭了。”
“抱歉……”
窗外的景色被黄昏暖金色的光涂抹出感伤的意味,心里那个堆的亮晶晶的雪人在越来越昏暗的夕阳下慢慢融化,最终化成水从眼角渗出来。她偏过脑袋,悄悄用手抵住额头,挡住发红的眼眶:“什么啊,道什么歉……你可是要成为世界第一的手冢国光啊。”
柳生比吕士拿过一枚饭团,沉默的把视线偏向前方,假装没有看到她快快哭出来的表情,也没有听到湿润的声音:“对手冢来说也是一次很好的经验吧,他总是坚定到让人倾佩。”
坚定?
好像是这样,很长时间以来手冢国光都被视为可靠的,强大的,无坚不摧的代名词,青学网球部只要有他的坐镇就总会比平时硬气。下班时起了风,将厚厚的云层剪成细丝,她脱下外套,换上运动鞋,路过甬道,赤色的光哗啦啦的自窗户里落下,她记得就是在这条路上,千岁美由纪说他曾因为神经痉挛而前往九州治疗。
神经痉挛?
所向披靡的手冢国光居然会患这种病症。她停下脚步,不以为意的从鼻息里带出一抹嘲笑,接着整个走廊就寂静下来了——是啊,所向披靡的手冢国光也会因为心理压力患上神经痉挛。她头疼的抓了把散在额前的头发,长长叹了口气,一边拿手机订票一边往休息室跑,一把拍上柳生比吕士的桌子,支着胳膊试图把气喘匀:“后天你有事吗?”
被她突入起来的逼近吓了一跳:“没有。”
“后天帮我值一下班,我向忍足医生请假了,下周我替你。”
“啊喂……你不会要去美国……”最后一个“吧”的语气词还没说完,她就又一阵风似的卷出去,只留下一句仓促的“谢啦”在狭小的休息室里徘徊。柳生比吕士抓空的手停了半晌,转而去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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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粗糙
完全因为不更新怕被打狗头
第59章 Chapter.59(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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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克从训练场出发,途径一家珠宝店停了二十分钟后又重新启程,终于在封魔时刻回到了酒店。手冢国光泊好车,倚着靠背,仰着头,微呈皲裂的嘴唇露着疲态,磕上眼睛长长叹了口气,才徐徐开了车门,常穿的运动鞋上印着一道明显的褶子,从后备箱取了球包,一路踏着大理石台阶,穿过自动门迈进了大堂。值班的服务生喊了一句:“手冢先生,请留步。”
映着玻璃吊灯的地板璀璨的晃眼,将人倒映的清清楚楚,影子停滞下来,手冢国光慢条斯理的步伐也随之停下来,不疾不徐的扭过头询问:“有什么事吗?”
“一位姓三日月的小姐等您很久了。”
视线顺着服务生举手示意的方位探寻,虽然期待这位别人口中的“姓三日月的小姐”和他所认识的三日月昼是同一个人,但又清楚对方正在遥远的东京奔波,所以渺茫的希冀在看到角落里靠着皮质沙发,支着腮帮,撑着摇摇欲坠的脑袋,安安静静的睡着的三日月昼时,他一度以为这又是一场春梦——窗外的斜阳刚好能混着头顶的灯光一起笼在她身上,清灰色的下眼睑和眉尺微敛的细节都写满了倦意,黄澄澄的阳光将眼皮打成一片透光的肉粉色,即便如此,她的脑袋仍旧左摇右晃的靠一只手腕撑着,以一种松弛而毫无精力设防的状态蜷在沙发上。
一片阴影将她拢住,手冢国光站在她面前,宽阔的后背将所有冒昧的光线挡了个严实,盯着她不安稳的眉眼,伸手怕搅碎幻梦一般轻轻拨开她散在额前的碎发,指肚蹭过皮肤传来温热的触感和现实感,那一刻他才确定自己没有做梦,俯下身温柔的抚摸过她微颤的睫毛,安抚着她因为不舒适,甚至可以说是难受的睡姿和长途飞行导致的倦怠,呼出一口热气打在她耳边,声音喑哑又温柔:“阿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