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到来了张之维这么个新人,嫌弃地斜了一眼,甚至还有翻白眼的。
嗯,看上去对张之维抢他们饭碗的事很在意。
张之维摸了摸下巴,想了想,然后自以为地摆了个和善的表情,主动跟人套近乎:“老哥,哪里来的啊?”
这位穿着金灿灿道袍的老哥,先是清高地“哼”了一声,然后回道:“茅山的。”
怕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
张之维哈哈大笑,心道,上清派这么些年也没把降妖除魔的名声除掉的原因找到了。
他忽然笑起来,笑得疯疯癫癫,莫名其妙,大哥严重被他冒犯到了。
而这时,林观音也回来了,她跟张之维比划了自己看到的情景。
张之维听了,跟她确定:“你确定娃娃上面有人的生辰八字?”
林观音跟婆家换过庚帖,知道生辰八字长什么样子,肯定地点点头。
张之维沉吟片刻,忽然感叹一声:“最毒妇人心。”
林观音忽然皱眉看着他。
哦,阿音很不喜欢这句话。
应该以前别人对她说过不少次。
张之维情商还是在线的,他赶紧补充:“啊,没有说你的意思,这就是个比喻。”
林观音还是皱着眉。
行吧。
“我收回我刚刚的话。”张之维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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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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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的地儿是镇上最厉害也是有名的人家,周家。
至于,周什么,周什么的,那些假道士背的滚瓜烂熟的东西,张之维懒得记,反正名字是个代号,男的就是老爷呗,年轻点就少爷,女的就夫人,管她大夫人还是二夫人呢,都是夫人,年轻的小姑娘就小姐呗。
代称无非这些,他记得都懒得记,也只有林观音那么老实了,她似乎把这件事当成正业了,忘记他们卖货郎的正事,非常严肃地跟着那些假道士,听他们胡说八道。
张之维双手抱胸,百无聊赖,直到周老爷出场,先跟各位不请自来、偏偏自视甚高的“得道高人”们拜祖先一样,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诚恳地说:“小女就拜托大家了。”
瞧这位老爷说的话,怪让人误会的。
是招婿,还是招道士啊?
张之维眼睛小,睁也睁不大,老大一个人,站在那,不说话的时候,总觉得是在看不起别人,那股子不屑要从他那双细长的眼睛里飞出来了。
一群假道士估计还都读了几天书,跟周老爷在那之乎者也,推来让去,显得不耐烦的张之维尤其出众。
有些时候,人就是这样,你越是独特,人越是注意你。
尤其是,张之维那周身嚣张、笃定的架势,如果不是敌人,就会忍不住对他恭谨一些,总觉得他既然那么笃定,那么独特,肯定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于是,周老爷越过人海,一眼相中了张之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还就只看中张之维了。
他越过各位朝他暗地里奉承的假道士,走到张之维身边,非常恭敬地欠了欠身,说:“敢问道长姓氏是?”
张之维非常配合他的演出,故作高深地憋了一个字:“张。”
“好,这位张道长,鄙人能有幸邀你一叙吗?”
张之维看了眼身边的林观音,傲慢地回道:“行吧。”
众人惊讶这位哪哪不像道士,貌似凑数的家伙得了周老爷的青眼,尤其是那位方才被张之维笑话的假茅山道士,暗地里骂了他一声。
张之维当然听到了,但他才不在乎,他一向不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
他有些时候连自家师父的话都当放屁,更别提这些人了。
说再多,张之维都会觉得这些家伙脑子有病,一点都不会自我反思。
林观音却很在乎,她自小就是在唾骂声中长大了,虽然习惯了,但是还是很不喜欢。
她怕张之维和她以前一样难受,于是走到张之维身边,指了指后面的人,又蒙住了自己耳朵,再摇了摇头。
[你别听他们说的话。]
张之维不太懂林观音的行为,他摸着下巴,想了想,然后发现林观音是在关心他的身心健康。
哦,原来如此啊。
他跟林观音说:“多大点事,不就臭虫放屁吗?”
林观音应该是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自大臭屁的家伙,愣了愣,然后被张之维招呼上。
“阿音呐,”他说,“接下来的事比这些有趣多了。”
林观音点点头,然后跟在他后面。
张之维一路上和林观音谈天说地,落到别人眼里就是个疯子对着空气神神叨叨,仆从们吓了个半死,周老爷倒很满意,能通灵那可比他一屋子假道士要神气很多。
周老爷跟张之维非常“谦虚”地介绍自家产业,和宅院,听了一耳朵,张之维是真的很奇怪,这家伙到底是招道士还是招女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