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有长时间的力量去撑住她抬起的手臂。
再腾空,就要露馅。
可眼前的男人还没做出反应。
越发寂静的室内。
时间莫名都放慢了流速。
缓慢地,等待他们心脏的跳动愈发在沉寂里剧烈。
放任心火在燃烧。
放钩的是池蕴,现在必须咬钩的却是季圳然。
他不是好的猎物,却是最佳猎手。
仿佛就等这一刻。
暗中窥伺后,克制着上前,到她面前,此时的季圳然还有足够的理智。他似笑非笑地扬起唇角,不动声色地,微俯下身在她面前。
他的呼吸很热,拂过她的脸颊。
池蕴的呼吸都不受控地被扰乱了。靠的太近,咫尺,她伸在半空的手,指尖都忍不住想要蜷缩。
一秒、两秒、三秒......
季圳然身上还是那股清浅的味道。
诱人又充满蛊惑。
受不了了。
池蕴想退缩。
够昏暗的环境,孤男寡女的两个人。
说彼此不起意图都是假的,但今天不是好的时机。
池蕴没那么大勇气。
季圳然也不是趁火打劫的人。
他是想放她回去睡觉的。
可正当他心软想做出反应,透着沉黯的月光,他撞见池蕴颤动的眼睫,还有她极细微的抿唇动作。
不是做梦?还醒着。
这是季圳然的第一判断。
他擅长读懂肢体语言背后的意思,短短的静默,他更近地又朝池蕴的侧肩倾身下去,到唇瓣足以抵住她耳根的程度。
不呼吸,故意在轻巧地试探她。
她不动,他也不会动。
这是博弈的第二阶段。
他想知道她刚才的那句话,是抱着怎样的意图?
如果只是睡梦的呢喃,那拥抱的安慰,他可以给她。
可如果......是清醒行为下的索取,这是燃烧的爱火。
池蕴不动,季圳然唇角轻轻地勾了下。似担心她这么得不到回应地举着手臂累,他还特别好心地牵住她手腕,带她落下。
但季圳然的指腹扣住池蕴的手腕,不松了。
他的温热指尖一点点地绕过她的细腻肌肤,温柔至极地摩挲,带起四肢百骸都被黏连的颤栗。
夜下的狐狸,终于清醒。
狐狸的缠绵,池蕴又怎么能是好的对手?
挑衅不足,她已经退缩。
她想逃了,但手腕还在男人炙热的掌中,被他紧紧禁锢。
池蕴的心跳剧烈。
偏偏这时候季圳然还兴致足足地歪过头,唇瓣轻贴她软耳,低沉慵懒地问她一声:“还抱么?”
沉闷玩味的笑,猛的在池蕴大脑炸开。
她手脚发麻,呼吸、站立都变困难。
偏偏这时候的季圳然还有心思真信守对话地弯下腰,手臂挽过她纤细的腰肢,轻轻搂住,一用力,将池蕴抱进自己怀里。
到严丝合缝的亲昵。
池蕴人已经僵了,她不动,他也只是微躬下身,下巴轻磕在她肩膀上。
不再逾越,不再过度。
到此,他足够满足,解开整整十一年的想念。
闻着她让人心安的淡淡香气,像在故意放任思念的蔓延,他沉沉缱绻的低声,淌入她心:“蕴蕴。”
这瞬,时间慢慢静止。
季圳然笑,喊她的小名,沉声:
“我好想你。”
-
今夜的一切就像镜花水月里的一场梦。
最终季圳然抱池蕴回了房间,他甚至没戳穿,原来池蕴醒着,他知道。
成年人的暧昧总需要点儿调剂品。
她想要这么亲昵的拥抱,他给。亦或更多,只要他有,她要的,他都会给。
不遗余力。
这是他们感情的谜。
只需要他们彼此知道对方还在就好。
隔天早上,池蕴醒时,套房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手机上是阮舒瑗发来的:[宝儿,醒了不?]
阮舒瑗:[我和你说啊,今早秦苏宸神经兮兮的,就因为昨晚他要,我没给,他今早就非拉着季圳然,说兄弟有事儿要探讨,说什么都不带我一起。估计他俩去吃早饭了,我等你起了,然后我们来找你啊。]
阮舒瑗:[这什么臭男人?果然网上说的一点都没错,情侣还是得一起旅游才见真感情
䧇璍
!]
......
下面还发了一堆。
池蕴刚睡醒,脑子不太清醒,只粗略地扫了眼,基本都是阮舒瑗对秦苏宸的控诉。
这不是池蕴能多参与的。
她只在起床时,顺手回阮舒瑗:[我起了。]
阮舒瑗秒回:[那我现在过来。]
果然,不出三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