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池蕴终于全都被他护在身后的程度。
季圳然垂下眼眸,冷淡的,声色凛冽:“没完了?”
“......”
池蕴意外发现韩光寻在面对季圳然时,肩膀有颤抖。连无赖事儿都敢做的人,他这是在怕季圳然么?为什么。
不等池蕴清楚,季圳然已经拿出手机,在他面前轻晃,轻描淡写道:“不道歉,十分钟之内报警。这里有足够的目击证人,就当你寻衅滋事。”
韩光寻咬紧牙关:“我哪句说错了?凭什么道歉?”
季圳然敛眸,“九分钟。”
“......”韩光寻还想狡辩,“我咽不下当年那口气还不行吗?凭什么同样死了至爱,她能活得这么顺风顺水,我就这么低三下四!”
他脖子上明显还有讨债的皮条抽出来的痕迹。
但季圳然没管,抬起手表,指腹轻点,直接缩短时间:“最后五分钟。”
指针一格一格地快速走动。
众人皆静,只有季圳然给他最后的脸,就看他要不要。
连苏黎珍都惊了,季圳然什么人啊,对付这种人这么来劲儿?
可只有池蕴察觉到,季圳然和韩光寻之间不对劲的气场。
看似和气沟通,实则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命令。非亲非故的,韩光寻凭什么这么听季圳然的话?
连池蕴也不明白了。
却在韩光寻的目光撞上她的刹那,季圳然落下的手,微不可查地牵住了她指腹,给她定力般的。韩光寻怒目,恨池蕴的目光不轻反重,灼烈到都快穿透池蕴的身体。
“我和你道歉,但仅仅一次,抱歉。”
“抱歉不够。”季圳然盯着他。
“对不起。”韩光寻用最后的脸面,和池蕴道的歉。
说完之后,季圳然看向身后趾高气昂的苏黎珍,寡淡的,“到你了。”
“什么?”苏黎珍还处在看戏的状态,没想所有人的目光随之都朝她这边看来。
季圳然:“不是也打人了?”
他扬眉,“不道歉?”
“......”苏黎珍心里差点儿骂,我是让你来帮你老婆的?还是让你杵这儿当知心哥哥的?
但苏黎珍不知道,为池蕴大庭广众生气,那次同学聚会后不能再有。这是身为发言人的失态。那个A男就是咽不下那晚那口气,一路举报到季圳然单位。池蕴出差半个月,季圳然光是被找谈话,就被找了好多次,无一不是在教育他的作风问题。
但没有真正处罚下来,是因为A男再举报都口说无凭,闵舒丽拿走了那晚包厢的录像,还有给其他所有人都发了好处。没人帮A男,再想咬死人他都没证据没本事。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季圳然只能这么处理。
这是身份、职业牵制所致。
但到此也足够了。
就等苏黎珍同样的那声道歉,这事儿就算完。
众目睽睽之下,苏黎珍就没吃过这么荒唐的哑巴亏,但为了池蕴,也因季圳然这身份敏感,免得在这边太久到时候回去又落了那帮苏家人口舌。
苏黎珍深呼吸,再开口,是皮笑肉不笑的:“韩先生,实在抱歉,刚刚手不小心抽了下筋,没伤着您吧。”
苏黎珍说这话时,还甩了两下手腕。
韩光寻:“......”
“抱歉不够。”他如实复述。
苏黎珍:“......”
你妈的!表面她还是和气生财的,“对不起!”
这纠纷的确是完了,但苏黎珍快气死了,这个季圳然是不是吃错药了?她是帮他还是在害他啊,要这么给她丑出?
大家散去之后,徐烨齐让人散了看热闹的,赶去开会。
韩光寻也被带回家属的病房。
只剩下池蕴,季圳然,苏黎珍还有她那两个心头好保镖。
挑了个僻静些的休息室,方便他们说话。
门关上,两个保镖守在外面,苏黎珍赌气坐在里边冰凉的椅子上,季圳然则站在旁边桌边,池蕴站在他俩中间,无奈,“不是,我也没想到今天会这么发展。”
苏黎珍肚子里一包气,现在盯着对面表现的不痛不痒的男人,更来气,“这位先生,我帮你老婆解气地给人一巴掌你反过来让我道歉是什么意思?我是低那个男人一等还是怎么?难道不是他有错在先?”
苏黎珍恨不得让她那两个保镖揍他一顿。
季圳然却没说话,双手交叉慵懒靠在后边桌边,神色晦暗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池蕴得安抚好苏黎珍,“不好意思啊,这件事本来可以不牵扯到你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