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最先找到的是季家这块钢板。”一行人,绍翊川似乎忘了当事人季圳然还在场,绘声绘色说,“季家最烦这种拿生意经装逼的人,当时苏家女儿那顿谈联姻的饭应该都没吃完,就被季家太爷爷以身体抱恙赶出去了。”
“尤其这个苏黎珍!”绍翊川凭人脉调查,越说越激动,“好像还是个惯三!”
“......”季圳然冷笑,眸色寒凉,“你真是比我还知道的清楚。”
绍翊川尴尬地摸了下头,池蕴却微微皱眉了,“惯三这两个字,攻击性有点儿强了。”
没有实据做下这样的判定,“惯三”本身都是个很伤害人的词儿。这就和明明清白的女生或女人,被恶意扣上黄料相关,一样的道理。
绍翊川理解池蕴的顾虑,但也说:“那嫂子,你问问阮医生吧。”
池蕴在低着头趴着的阮舒瑗身边坐下,而季圳然在秦苏宸身边坐下。
绍翊川坐在他们这张桌子旁边的台边,迟来的谈骏宁则站在一边。祁闻和林纾清最近都不在北京,故没法出现。
现在也算是人齐了。
因绍翊川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阮舒瑗身上。但阮舒瑗的实际情况,不需要说,池蕴和她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知道。阮舒瑗的状态不对,是从跟秦苏宸一起回秦家之后,秦母对她不近更不远的客气态度开始的。
他们进度很快,阮舒瑗恋爱也是百分百投入。她就吃秦苏宸这款,虽说有很多不开心的,也想分手,但是下了心思想和他结婚的。见家长必然是值得期待的一环。
有两种截然相反的结果。
要么是喜欢她,男方家长从开始就态度良好;要么是不喜欢,伊始便打定主意两人只是玩玩,未来迟早分手。
偏偏秦苏宸的亲妈态度不明也不暗。
留她多次吃饭,不表态。对阮舒瑗做到了对秦苏宸任何一个朋友都会有的客气态度,客气中的客气,便意味着,也就停留在此了。
-你不适合。
-这最后的客气,是体面。
不言而喻的拒绝。
阮舒瑗这样回来上班,每隔两天,秦苏宸那边就接到了新未婚妻,秦母指定想要的儿媳妇,在北京名气很大的苏家老幺,苏黎珍。
这种情况,池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阮舒瑗,季圳然也不知道秦苏宸到底什么情况。
两人又一对视,莫名同频,异口同声地问:“所以......今晚,分手局?”
秦苏宸:“......”
“你大爷的分手局!”秦苏宸气的肝疼,使命给眼色,“我是让你们来劝和不劝分的!”
这两个人。
季圳然和池蕴局促对视,尴尬。
季圳然神色淡淡,思考过后,反问:“光我们劝和有什么用?”
秦苏宸:“?”
“你自己不解决这个麻烦,还让这个未婚的联姻名头扣在自己头上,不给家里明确拒绝的态度。”季圳然问,“你指望,我们帮你什么?”
“......”绍翊川在旁边听得都好扎心。
不过也是,当年季圳然是怎么拒绝的,秦苏宸同样可以这么做。
只是他没有。
晚来的谈骏宁总算了解了情况,走上前,轻拍了下秦苏宸的肩膀,坦言:“兄弟,都是男人,懂的。男人嘛,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不就该记得这点儿?”
“感情,当立不兼容,懂?”
“......”
众人的批判到位,秦苏宸哑巴吃黄连。
这里可没人会帮一个心思不定的男人。
没人劝阮舒瑗到底是和是分,池蕴也没有。
毕竟是私密的各人感情,身为朋友,他们没必要插手。
渡己不渡人,他们这种朋友关系才能长久。
正如这秒绍翊川的眼神:对对,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是兄弟,他也不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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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苏黎珍这三个字,已经不是池蕴的雷区。
无论是苏黎珍和季圳然曾经差点儿能有的她单方面想要关系,还是为了促成那场联姻,她甚至跟着季圳然去上了他在的大学,都没成功。
池蕴想开之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只当一个过去的追求者就行。
接下来的半个月,她没回过李佩华那边的任何一条消息一通电话。医院里的韩光寻也像是突然变得安分,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剩下病床上他开完刀的二叔,和旁边说话声音都小的懦弱的二婶。
李佩华的婚礼本定在四月底。
但突然延期到七月中旬。
照着肚子里小孩儿的日子,七月中旬,她的肚子该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