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蕴荒唐笑说:“你能理解的区别再大些?”
心里话真摆到台面上,季圳然心里还打结,但表露出来的感觉更像是被榔头猛敲过,锻铸的铁石心肠。纹丝不动,他轻哼了声,不吭声。
池蕴越感觉正经成熟只是这男人对外的大人假象,实则心里的小孩儿别提多幼稚不讲理。
那池蕴肯定得表现出远超于现在的成熟心智,反问他说:“虽说大家都在催你,但你数数,你追我多久,超过三个月了没?”
季圳然都不用算,没满。
他的百分百气焰消了二十个点儿。
“那没追这么久,我就答应你了,要么是我好追,要么是你用心。”池蕴轻描淡写说,“虽然看上去你的确用心,我也好追,但你真的不确定再给我一个月对你的考验期,从头到尾再好好考验你一下,让你彻底追尽兴了。再毫无顾忌地和大家宣布这个好消息?”
“......”这么长段话,季圳然只捕捉到“一个月,考验期”这六个字,他自以为理解透彻的,眯眼笑说,“那意思是,一个月的地下考验期结束,我就能做姐姐手机朋友圈的壁纸,顺便,还能得到姐姐的朋友圈公开?”
百分百气焰再消四十个点儿。
“额......”这回换池蕴语塞。
好像他这么理解也没什么不对,但总觉得这个话不太能这么潦草地理解。
但一时脑子绕弯儿打结的池蕴只感觉这男人,怎么“姐姐”两个字越喊越顺口了?
都快让她习惯他俩姐姐弟弟的身份了。
他这是打不过就加入,既然掰不倒池蕴的年龄,就能屈能伸地果断接受弟弟身份,开始他俩甜蜜恋爱了?
“......”
池蕴脑子里甚至闪过前段时间他不想回家烧年夜饭,坐她副驾说的那几句没皮没脸的话——
“不知道今年的旅途,还可以加我一个拎包的么?”
“很渴望和姐姐一起呢。”
“姐姐。”
原来早从那时候就开始能屈能伸了啊。
池蕴扶额,无奈叹气。
季圳然看池蕴半天不说话,温雅淡笑:“好,就这么愉快地成交。”
这回,气焰一秒全消。
“......”
而他俩都没察觉到。
他俩说话的期间,旁边的人都时不时在看他们。
光从外界去看主桌的季圳然和池蕴,有距离,不说话,纯“陌生人”感觉。
季淮泽站在旁桌,眉心微蹙,质问季向蕊:“这就是你说的他成功了?”
季向蕊:“额......”
林钦吟也纳闷,“晨曦,你该不会是放的烟雾弹吧。”
晨曦是季向蕊小名。
季向蕊哽住:“那小子明明满酒店要鲜花送人的!”
“......”季淮泽闭眼,深呼吸,“当年时鉴送你鲜花,你就和他在一起了?”
季向蕊:“额............”
该死的臭小子,不是应该成了吗?
果然,到最后,最先宣布恋爱消息的季向蕊成了众矢之的。
就连前一秒喜上眉梢恨不得拿起话筒向全世界宣布的季老,后一秒无语地给了季向蕊一眼:小混球!就知道你不靠谱!以后再也不信你了!你最好别忘了已经交代给你的事情!哼!
“......”
季向蕊是真的......好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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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今晚婚礼是想要季圳然挡一下酒的。
但看在池蕴在场,后面还要他俩私下里去发展一下感情,祁闻今天太顶了,轮了全场不知道多少回儿。
最后散场的时候,都走不动道了。
林纾清勉强地搀扶着,全场清醒的男士也没几个,季圳然本还想送一程,没想直接被大家赶走。
没人欢迎他送,尤其季向蕊,赶他走的眼神最重。
小姑终究扛下了一切:“全都我来,你赶紧送池蕴吧。”
池蕴在一旁都为难了。
其实她可以自己回的,老院满打满算十几个人呢。
季向蕊一辆迈巴赫MPV顶多坐七个人。这时候,旁边全场隐身,不怎么在长辈对话里冒泡儿的时鸢,淡淡插一句:“我可以坐地上。”
“......”季圳然默。
季向蕊完全欣赏的眼神,我的好大儿,满眼懊悔准备好的红包少给他塞了好多张红的眼神。
老院有个规矩,很怪。
似乎是新定的。
团聚饭除夕夜就要一起吃,但新年红包要押一押,纯看每个小孩儿的过年的表现。
结婚的,没小孩儿的继续发,有小孩儿的还没长大那也可以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