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周身什么都像虚幻。
唯有季圳然最真实。
说不出“我好喜欢你”“我好想你”“想的快疯了”这样明目张胆的话。
池蕴只放任自己在和季圳然对视一秒后,像是有了勇气,扑进他怀里,不管不顾地脸颊紧紧贴在他黑色的西装外套上。手臂死死地锢紧他的脖颈,用力,像要把自己嵌进他身体,全力拥抱住他,眼泪横溢淌下。
季圳然是料到以池蕴的性格,会做怎样的反应,却也没想她会这么热烈。
坦诚的拥抱是踏过曾经那十一年的无垠的利器。
她的眼泪将所有过往纠葛都烧穿。
大概是从来没见池蕴哭得这么凶过,季圳然前秒还运筹帷幄淡定的,这下也淡定不了了。也没真真实实地哄过人,更没哄过让不要哭。
池蕴哭个不停,季圳然头大地无奈,连连抚着她脑袋和后背安抚:“好了好了,没事了,我在呢,别哭了。”
这话说的。
池蕴又不是在哭他在不在的。
好好的氛围,猛的就被季圳然破了。
池蕴自己也糟心,知道一哭肯定妆就花了。他要把她扶起来,池蕴就死死地趴在他肩上,不起来,怎么都不动。
季圳然难免觉得好笑,轻拍了下她脑袋,“我这是黏了个小白团子在身上?”
池蕴烦,毫不留情怼他:“季圳然,你说我胖?”
“我什么时候?”季圳然觉得自己冤,难免更加哄她的语调,摸摸她脑袋,缓缓地低声商量,“坐起来点儿,让我看看你。”
“不要。”池蕴拒绝的干脆。她嘴被吻花了,这下妆也哭没了,起什么起?烦死了,现在肯定丑的要命,他还要看!
池蕴真就像黏在了季圳然身上的小尾巴一样,动都不懂。
他刚想说什么,突然“砰砰砰”三下,外面传来着急的拍门声:“里面是有人吗!”
听着像是酒店工作人员的声音。
听到敲门声的池蕴,第一反应像在做贼,往季圳然怀里埋的更深,就差把自己的脑袋全埋进他衣服里。
季圳然倒像坦然,八风不动地微敞开腿,任由女人打横搂脖子坐在自己腿上。而他波澜不惊地懒散后靠在沙发背上。
以至于不远处的镜子里,照出的男女场景,太过斯文败类和娇柔性感的冲撞,涩气满满。
他还有心情在这空档玩味拨弄女人的柔软耳朵,低笑,吻她耳边,“怎么?还害羞了?”
池蕴心里禁不住抖的喊他“王八蛋”,面儿上根本不敢动。
就这么被挑衅地调戏了,她也怕被发现,只能颤动着眼睫,极小声地说:“季圳然,别......”
“什么?”季圳然刚想继续逗她。
门外的询问声又起,是个女人:“确定没人在里边是吧!”
说完她一副要走的样子,工作人员着急,“可刚刚有个女孩儿明明说这里困着一男一女,这门都被反锁了。”
女孩儿是谁啊,季向蕊还能不知道?
切,搞这种把戏,幼稚。
今天同样穿了身长裙,身材姣好的季向蕊看了眼工作人员指的方向,成芷早不在那儿了。给她两百个胆儿,季向蕊都不信她敢待。
感情这东西,她最忌讳触碰礼义廉耻的底线。
现在,就算工作人员怪殷勤地要打开这门,季向蕊也懒得管,她说:“去忙你的吧。”
工作人员还疑惑的眼神。
季向蕊给他信服一眼,“我来解决。”
说完直接把工作人员劝走了,而她盯着一动不动的门,听不到门里的任何声响。季向蕊笑着轻敲了下门,倚着说:“速战速决啊。”
算是提醒,说完她直起身,腰板挺直回了前厅。
别提走回去一路上,她有多春光满面。
化妆室内的池蕴懵了,就这样?
反倒是季圳然扫过她的迷惑,勾唇笑的屈指勾了下她鼻尖,慢悠悠的:“怎么?你还想有人破门冲进来,看看你我现在这么糜烂的样子?”
糜烂?
池蕴被季圳然的用词惊吓到,他们怎么就糜烂了。正当她要扭个头去看看镜子,脸又突然被掰正,直视眼前的男人,“干嘛?”
池蕴不开心地皱了下眉。
季圳然揶揄地笑了下,扬眉,“这是......哭完不害羞,敢看我了?”
池蕴这才后知后觉!完蛋!她怎么就起来了?
刚才还在想哭得难看这事儿。
池蕴想去擦脸,季圳然也没让。
她不开心:“季圳然,我脸上肯定全花了,你让我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