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了一眼梁虎,梁虎缩着脖子,不敢靠前。这个大老板是他带来的,他是罪魁祸首。
“五叔,现在怎么办?”梁天冬早就看夏有民一伙人不顺眼,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夏有民几人挡了他两次财路了。
梁德厚拿着快当斧头看着跟班冷笑:“还能怎么办?今天时间还早,不可能不找人参了。既然诈山了,那就按照规矩来,”他用斧头指着跟班,又指了指夏有民几人,“让他们给山神爷磕头赔罪。”
其他老放山人附和。
夏有民和秦丹婷拒绝:“又不是我们诈山,是他诈的,他去磕头赔罪就行了。”
其他人看向梁大成,他是参把头,放山路上的事都交给他定夺。
梁大成:“按照规矩来。”他看了一眼夏有民一拨人,连带看了一眼梁虎,“你们是一拨的,最好一起磕头,免得被连累,到时候山上遇到什么我们就不管了。”
“快磕头,不磕头,就他娘的滚下山。”梁德厚一斧头砍断刺拐棒,眼神露出一丝凶悍来,“嗑不嗑?”
秦丹婷:“下山就下山,你以为我们想跟着上山。”这一路跋山涉水,辛苦极了,她早就不想去了。
“别,丹婷,别冲动,不要忘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夏有名劝住她,离田先生的生日没多久了,这次不找到宝参,就会错过机会了。
“我们给山神爷磕头。”夏有民看着梁大成道。
梁大成几人熟练地用三块石头摆了个山神把头庙,拿出备下的三牲肉供奉上,插草为香,树叶为纸,“跪下,磕头。”
秦丹婷说什么都不愿意磕头,梁大成几人也没强求,只要为首的夏有民和诈山的跟班磕头就行。
梁天冬招呼苏燕婉,小声道:“这里,这里观看角度好。”
苏燕婉拉着靳泽过去,小声道:“你有点幸灾乐祸啊。”
梁天冬笑得开心:“当然,这个角度都能看到他头顶两个旋儿。听说两个璇儿的人混得很,不晓得是不是真的。”
对放山人来说,放山的时候若是许久没找到人参,也会故意诈山,来刺激刺激氛围,所以给山神磕头,他们不会觉得有什么丢脸的。
但对夏有民来说,这和把他的脸往地上踩没什么区别,尤其苏燕婉一拨人站在一旁看他笑话。
等他们磕头的时候,苏燕婉几人也收敛起了笑容,给山神赔罪还是要严肃。
磕完头,梁大成招呼大家重新找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诈山的缘故,山神爷还没原谅,老兆头周围都被找完了,也没有发现第二苗人参。
梁德厚几人脸都是臭的。
对他们来说,每年就指望着红榔头市多赚点,今年来了不速之客不说,还是只会添乱的人,自然不高兴。
从这里前往保护区临时驻地时,夏有民一拨人知道惹了众怒,都很守规矩,一路虽然没看到第二苗人参,但顺利到了临时驻地。
天色差不多晚了,梁大成选了个背风向阳的山坡,让众人找木头搭地戗子就是临时住的窝棚,这次放山人多,要搭三个地戗子,所有人都要去干活。
梁德厚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苏燕婉一拨人被分去干了轻松一点的活,夏有民几人除了秦丹婷,其他人干的都是砍木头搬运木头这样的重活。
夏有民现在不能得罪梁德厚,只能认栽。
秦丹婷看到他这样,不再是以前那种心疼的眼神,而是一种奇怪的眼神。
这次来关外,她看到了夏有民大肆挥霍钱财收购药材的一面,也看到了他伏低做小,巴结人的一面,那份汹涌的感情不知不觉降了温。
她的目光又落在苏燕婉和靳泽两人身上。他们在前面的林子收集柴火,秋天五彩缤纷的山林里,男的俊美女的娇艳,一个闹,一个笑,像一副浓墨重彩的图画,很是令人羡慕。
她期待的爱情应该是像靳泽和苏燕婉这样的。
靳泽把木柴归拢,小的一堆放到对象背篓里,大的一推扎成捆,扛在肩上。两人回到驻地,其他人已经搭建地戗子用木材乌拉草准备好了。
梁德厚特地过来检查了一遍他们的柴火,满意地点头。放山人白天烧的柴火和晚上烧的柴火是不一样的,苏燕婉他们都分得很好,所有的柴火也都是顺着摆放的,取顺利之意。
“这人跟人咋就恁大区别?你们两个干得不错。”梁德厚对他们和蔼可亲,和对待夏有民一伙的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