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表姨婆好像嫁过人,还替那个男人生了一个女儿。”
这些都是富察启泰后来听老佛爷念叨的,时间太久了,勉强才从记忆角落扒拉出少许记忆。
这点苏燕婉是真的不知道,外婆也没说过。不过,表姨婆都去世那么久了,纠结这些也没有必要。
福寿堂的所有菜都出自富察启泰和乔丽之手,每日只做一定量的菜肴,若不是靳泽关系好,还预约不到。
“这是我们这里特色的河鲜冰碗,”乔丽把放满了菜肴的小车拉到船上,从里面端起一碗用嫩荷叶托着的甜品,“靳泽特地给你点的,他说你喜欢莲子、鲜藕,还让我多放了一些。”
除了河鲜冰碗,桌上还放着荷叶粉蒸肉,荷叶鸡等各种用荷花相关的食材做成的吃食。
“弟妹,你和靳泽慢慢吃,我和启泰就先不打扰了。”说完扯着还想闲聊的富察启泰走了。
远远还能听到乔丽教训富察启泰的声音,以及富察启泰哎哟叫唤着母老虎放手之类的话。
苏燕婉忍俊不禁。
靳泽叹气道:“他们平日里都是这么相处的,吓到了你。”
“我觉得挺好的,看得出来两人很恩爱。”苏燕婉刚才可是看得很清楚,富察启泰个子高,怕丽姐拧他耳朵不方便,还特地矮着身子给她拧。
不知道她和靳泽以后会不会有这样的日子。
靳泽望着对象的眼睛,认真道:“以后我们也会像他们这样,甚至……”甚至比他们更恩爱。
后半句话靳泽没说出来,但苏燕婉听懂了,对上靳泽的目光,她退却了,低着头转移话题,“河鲜冰碗要化了,快吃吧。”
靳泽描述中的未来太美好了,好到她内心深处竟然患得患失起来。这种失控的感觉令她陌生又恐惧。
在这段感情中,苏燕婉自认虽然心动,却一直紧守着自己的底线,哪怕有短暂的放纵,她也能很快地把心收回来。
可现在一切好像都脱离了她的控制,变得不可预测。
吃完饭,靳泽送她回四合院,离开福顺堂之前,乔丽和富察启泰还送了她很多新鲜的菱角、鸡米头,苏燕婉还额外买了一只荷叶鸡带回去。
“丽姐,启泰哥,我们走了。”苏燕婉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朝两人挥手。
富察启泰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面上却有一丝忧虑,“丽丽,我好像从来没看到过靳泽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你觉得他们两人能走到最后一步吗?两人之间,似乎靳泽爱得更多一点。”
“你就是瞎操心,”乔丽望着两人的背影,道:“还是当哥的,我看你一点也不了解靳泽。就算燕婉现在心有顾虑,以靳泽的性子,哪怕燕婉做了触碰他底线的事,他也不会放手的。”说到这里,她做了一个总结性的陈述,“他啊,早就陷进去了。”
回到四合院,苏燕婉下车,和靳泽道别:“靳泽,我进去了?”
“你进去吧。”靳泽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才转身离开。
大门一关上,柏秀兰和大姐就迫不及待问她:“第一次约会怎么样?”
苏燕婉把手上的东西放到八仙桌上,笑着道:“还不错。看,我给你们带了好吃的,有新鲜的菱角、鸡米头,还有喷香的荷叶鸡。”
“好香。”大姐闻了闻,“这色泽鲜亮,荷香浓郁,大厨不简单。”
“这些菱角和鸡米头也不错,都很嫩,菱角肯定喜欢吃。”柏秀兰拿了一个菱角掰开,吃着粉粉嫩嫩的菱角道。
苏燕婉:“外婆,今天靳泽带我去他朋友那里吃饭,我在那碰到了一个富察启泰的,他家人说表姨婆曾经嫁过人,还给那人生了一个女儿。”
柏秀兰的表情有瞬间的不自然,“你说这个,你表姨婆年轻时候确实生过一个女儿,那个孩子嫁人后没多久难产死了。之后你表姨婆就回了清水湖,这件事是你表姨婆的心病,知道的人不多。”
她看了一眼天色,“天色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熬煮芙蓉膏,你洗漱完就睡吧。”
苏燕婉见外婆不想多说,也就没再多问。
第二天又是忙碌的一天,除了熬煮芙蓉膏,她还陪着大姐谈了三个代理商,又卖出去几十盒芙蓉膏。
忙到下午,苏燕婉才有功夫歇口气,她回屋睡了会儿。梦里全是表姨婆教养原身的画面,头发花白的老太太长着她相似的脸,眼神犀利,态度严格,她的手都被戒尺打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