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不是突然的爱上你的,而是你的出现,让我不识边界。
灯光宛如夜空里的指引星,随爱意飘洒。
“喜欢你,我也是。”
江熠像是早早有了答案,目光萦缚云烟:“有时虽会言不尽意,但我还是想说,鹿可,遇见你就是我最大的幸事。”
他们快要被周围的声音淹没了,像站在满是晨光的白塔尖顶上。
那些时间飞驰而过,转成瞬间童话。
她眼眸明亮的闪烁了下,左手提着吉他,向前踏入虚浮的一步。
时钟在表盘内睡眼惺忪,大海将漂流瓶冲上岸,它躺在月光下的沙滩上,仰望沉默又隐喻的星星。
一阵很轻的风从舞台高处向江熠坠落。
鼻息间,能嗅到她细软发丝间的淡香,像雨后清新的铃兰香气。
他下意识的张开双臂,接住了她。两副躯体的骨骼相撞,衣料摩挲出细响。
世界在下沉……
第51章
“女士们先生们, 飞机前方遇到气流,将会有轻微颠簸……”
广播的声音在耳机外响起,鹿可侧过了头, 看向窗外那洒落的浅金色光线。
飞机机翼自空中划过, 在蔚蓝色天穹弥留下一串长长的尾迹云。
大片的云海随着风的拉扯,不断变幻形状,她的睫毛笼着灿金, 落进她的眼中,熠熠生辉。
在她的眼中映着一个黑色礼盒, 上面亮白色的烫金字体,印着一个品牌的商标。
这个品牌她曾在时尚杂志中的一页看到过, 总部制造厂设立于日内瓦,腕表制作工艺复杂, 价格更是昂贵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以她目前的经济实力, 尚且不能达到,但现在却收到了这么一份礼物。
明明说是随便送的礼物,但是最后却这么大手笔。
鹿可也就在这时,才想明。
那时绿树成荫撑起的盛夏在飘摇,像极了恋爱正式开始的画面。
她收到了江熠带来的一大束弗洛伊德玫瑰和黑色礼盒, 蓦然中竟有些无所适从。
鹿可想起自己曾经无意间说过的话, 说他从来不带腕表不像自己认识的其他人。
然后他就当真记在心里,和她一起佩戴腕表。
可是自己要还一个什么样的礼物才可以……
眼睫在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细密柔软的睫毛往下塌垂。
她希望自己在这段恋爱中和对方是平等的,然而现实横着一道鸿沟。或许30岁和35岁之间并没有什么巨大差距,但23岁的鹿可无论是财富还是人脉上是远远赶不上28岁的江熠。
成长的过程无非是认清这个世界, 然后运用世界规律去指导人生。
这个过程或是艰辛或是温情,她只希望自己可以早一点追上他的步伐, 而不是他停在原地,等待着自己。
双手捧着黑色礼盒,她坐在机舱内,翻开盒子,里面是款女士手表。
看到这个意料之中,又分外珍贵的礼物,她愣了半晌,神情才松弛渐缓下来。
盯看许久,她才小心翼翼地取出,心绪仿如海面上翻滚起伏的波涛。
阳光盛大,鹿可伸手探入那束光线中,白皙修长的五指,手腕处的肤色净白,腕骨凸出一小块。佩戴在手腕上的机械表,钻石与贝母盘交相辉映。
她的目光被那束璀璨深深吸引,亦如呼吸一般,每分每秒的均匀,光将她侧脸上的绒毛染成淡金色。
似乎被月光锁定的不只有潮汐,还有她十五岁的怦然心动。
此后,便成了永恒。
再次醒来时飞机即将着陆,六月初是淡季,这班航班上座率不高,鹿可把厚软毛毯叠好后,交还给空乘。
国内有些飞机上的航空毯是一次性的,也有些并不是。
舷窗外的阴云让鹿可再次清晰感受到,她已经离开山城了。
很快飞机停靠航站楼,她随着人群走出,玻璃幕墙外雨水划过丝丝斜长,外面是阴雨连绵,衬得机场内灯火辉煌。
在转盘处等行李的悠长时间里,鹿可打电话给鹿华,汇报自己到了的消息,他这次开车来航站楼接鹿可。
佩戴在手腕处的表是石英机械,在冷光下折射着光。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她臂弯里揽着一大束玫瑰。
时有人路过,向她投来片刻目光,好奇的,同时也深含探究意味。一个漂亮女生抱着束弗洛伊德玫瑰花出现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很难不脑补出段浪漫故事。
刚挂下电话,手机突然又进了一个电话。
来电显示是江熠。
如果不是刻意算好时间等待就是太巧合了,鹿可不去细想,接通这则电话。
“下飞机了?”电话里江熠磁性悦耳的声音贴着耳朵灌入,尾音略微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