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女生的家人报警,但因为他未成年,这件事情最后也只是从他向女生道歉,然后转学收尾。
在元算建筑事务所,实习生中男女比例相差不大。
虽然在云城大学建筑系,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到7:3,但学习积分在前十的,男女各占一半。
这群实习生里,态度转变最大的是女性实习生。
对于女性而言,伴随成长,她们不能像男性那样坦荡,直视自己的生理特征。
到现在,还有很多女生摆脱不了月经羞耻的心理。
对于性身份的双重标准压迫下,造黄谣对于女性无意识一种人格上的抹杀。
女性更容易理解女性。
有些人开始和她打招呼,但还是有距离的。
多数人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这个观念一旦刻板,要一时转变过来还有些困难。
很久以后,鹿可收到一条消息,说她当时被孤立是因为之前汪苏南到处和人说她的坏话,又加之当时鹿可不爱说话,工作起来整个人冷冰冰的。
让她们都以为是很不好相处的一个人。
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鹿可也明白,身边的人即便和她交朋友,也不会和她说真心话。因为身上的这层关系,自然而然的被划分到了另一个阵营,高高在上的。
因为被提前知会过,鹿可很早就收拾好了行李箱。银灰色的行李箱,立在门口。
出差的那天气温不高,但风有些大。
她穿了件防风的驼色冲锋衣出门,长款式的,盖过膝盖骨。
从山城机场出来,下午两点的太阳光透过中空百叶玻璃在脚边投下倾斜光影。
坐上去酒店的大巴,山城方面的建筑工作室先前预定会议在明日,今日是休整状态的。车帘严丝合缝的拉着,光线昏暗,漫漫旅途中,一众人只剩下平稳匀长的呼吸声。
恰好有光从车帘缝隙间漏下,落成明亮的一道淌在旁边的人脸上,女生眼睑不安的动了动。
鹿可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伸手,将那道窗帘缝扯上。
向后靠在椅背上,也随着闭上了眼睛。
鹿可在颠簸中惊醒,车顶灯微微亮着,光线昏黄。
看向旁边,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手指戳着屏幕。
鹿可是这次团队负责人,她建了个微信群,但很明显,从上面熟悉的群头像来看。
活跃的并不是她建的群。
鹿可收回余光。
手指拂开车帘,看向窗外。
高架桥上的路灯已经亮起,落日湮灭在高楼大厦中,薄薄的云层透着一抹深红。
一路向北行进。
不多时,大巴车停在酒店门口。
酒店选订的是经济实惠型的,住宿环境一般,但好在交通便利,也靠近工作地点。
在大堂办理入住手续,拿上房卡,酒店工作人员在前面引着他们去电梯厢,只有两部电梯,其中一部正在维修中。
人有些多,各自又带了七七八八的行李,上去的时候分了两批。
大约是放了个行李箱的功夫,鹿可就在微信群里组织人员去二楼的酒店餐厅吃自助晚餐。
晚餐后,鹿可被消息耽搁了一下,并没有直接回到房间。
山城的团队联系人发来信息,说项目中需改造的城中村位于江北区。关于这片区域的整改年年提起,却棘手难办,陈年遗留待整治。内里的情况错综复杂,即便是有规划还需得结合实地考察再三,方能落槌定音。
他谈起是否会议后前往。
鹿可自然是同意的,只是这一来二去的,自助餐厅里已然冷清清的。
联系人姓谈,他说自己只是总监助理,称这边手头临时有事情要处理,一会儿把江总监的微信推过去。
“江”这个姓氏,鹿可看到这个字的时候,指尖莫名紧了下,不过那时的她并未多想。
鹿可回复了个“您先忙吧”。
对方果然没有再发消息了。
回到房间,在纯实木的桌上摆放笔记本电脑,她拿着插头找插口。
窗外夜色弥漫,月亮从云层里推出,在深渊似的夜空里洒下微光。
鹿可准备完明天会议材料,右下角的时间显示已经不早了,伸手将电脑合上,从坐椅起身。
过了会儿,浴室移门被拉开,冒着热气的水汽散逸出来。
鹿可穿着松垮的浴袍,眉眼被雾气氤氲的雅致而清丽。
她湿漉漉的长发□□发巾包裹着,水滴从零碎的发丝坠下来,盈盈地淌在锁骨上。
走过来时,顺便拿起桌上的手机。
微信有消息的红点。